我很高興。
土路帶我們轉過一個彎，往迴繞了點兒，又變得筆直。我們不時瞥見黑路一角，就在右側不遠處，和我們的路線大致平行。這東西絕對穿透了影子。在我們眼中，它又恢復了先前的本貌，顯得詭秘邪惡。
我的頭痛已經消失，心臟也覺得輕鬆了一些。我們走到更高的位置，將一大片山丘樹林盡收眼底，心情愉悅不已。這讓我想起了賓夕法尼亞州，多年前我很喜歡在那兒旅行。
我伸伸腰，問道：&ldo;你的腿怎麼樣了?&rdo;
&ldo;沒事了，&rdo;加尼隆回頭望著我們的來路，說道，&ldo;我能看得很遠，科溫……&rdo;
&ldo;嗯?&rdo;
&ldo;我看見一人一馬，正往這邊來，速度很快。&rdo;
我站起身轉頭看去。我猜，當我跌回座位抖動韁繩時，一定發出了一聲呻吟。
那人還在黑路的另一側，距離太遠，我看不真切。但以這種速度追攆我們的，還能是誰?
我咒罵起來。
我們正接近山顛。我轉頭對加尼隆說：&ldo;準備好再來一次急速穿越。&rdo;
&ldo;是本尼迪克特?&rdo;
&ldo;我猜是的。我們剛才耽擱太久了。他單人獨騎可以跑得飛快，特別是透過影子時。&rdo;
&ldo;你覺得還能甩掉他嗎?&rdo;
&ldo;我們會知道的，&rdo;我說，&ldo;很快。&rdo;
我猛抖韁繩，催動戰馬衝上山頂，一陣刺骨寒風撲面而來。我們在山上狂奔，左面一塊巨石的影子黯淡了天光。當我們跑過這巨石，天空仍舊昏暗，細小的雪晶打在我們的面頰和手上。
頃刻之間，我們開始了下坡。落雪變成了讓人睜不開眼的暴雪。狂風在我們耳邊呼嘯，馬車吱嘎作響，不斷打滑。我迅速穩住車身。此時，積雪遍地，道路一片銀白。我們的呼吸凝成冷霧，樹木岩石上掛著閃爍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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