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說:&ldo;不。相信我,一旦我拿到這批自動步槍,它們就等於從地球上消失了。&rdo;
&ldo;好手段,&rdo;他說,&ldo;那麼,就當我也不知道該去哪提貨吧。&rdo;
&ldo;這無所謂。&rdo;
&ldo;自信是件好事。但蠻幹……&rdo;他聳聳肩,&ldo;如你所說,這是你的問題。&rdo;
接下來當我談到彈藥時,亞瑟終於確信我的腦子出了問題。他直勾勾地盯了我好長時間,甚至連頭都不搖了。我花了整整十分鐘才讓他開始閱讀具體規格。直到這時,他才一邊搖頭,一邊嘟囔著銀彈頭和惰性火帽的問題。
但最終的仲裁者‐‐現金,說服他照我的吩咐行事。步槍和卡車完全沒有問題,他這樣對我說,但說服一個軍火商製造我所需的彈藥,價錢可不便宜。他甚至不敢肯定能否找到願意乾的人。我告訴他錢不是問題,這似乎讓他更加沮喪。既然我能負擔得起古怪的實驗性彈藥,那一張最終用途證明書不更是小錢嗎?
不,我告訴他,不!按我的意思辦,我提醒亞瑟。
亞瑟捋著鬍子,長嘆一聲。接著他點點頭。很好,事情將按照我的意思進行。
不用說,他要了一筆高價。我在別的事情上都理性十足,但錢這種小事我無所謂,就當偶爾發發神經好了。這筆買賣上的種種分歧肯定讓亞瑟心煩意亂,他顯然已經決定儘量不在這樁充滿麻煩的生意裡陷得太深。他很配合地抓住了我甩出來的每個機會,把自己剝離出這個專案。一找到彈藥生產商‐‐一夥瑞士人,他就心甘情願地讓我和他們直接聯絡,然後洗淨雙手,只留下鈔票。
加尼隆和我用假護照來到瑞士。他現在是德國人,而我是葡萄牙人。我不太在意護照上寫的是什麼國家,只要偽造得夠好就行。但我覺得德語是最適合加尼隆學習的語言,反正他必須學上一門,而德國遊客似乎總是遍佈全球。他學得很快。我還告訴他,如果有任何真正的德國人或是瑞士人問起,就說自己是在芬蘭長大的。
我在瑞士花了三週時間,才對這批彈藥的生產質量控制表示滿意。就像我猜測的一樣,在影子地球上,這種粉末處於絕對的惰性。我完成了最重要的工作‐‐確定出火藥的配方比例。銀價自然很高。也許我有點過分謹慎了,但安珀有一些最好用純銀來對付的東西,再說我也負擔得起。更何況除了黃金以外,還有什麼子彈更適合一位國王?就算我用一枚銀彈為艾裡克收場,也不會有人認為我犯了讓篡位者享受君主待遇的罪行。原諒我的任性吧,哥哥。
此後,我讓加尼隆自己去放鬆一段時間,他現在正以真正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20]式風格,全身心地扮演著旅客的角色。我看著他跑去義大利,脖子上掛著相機,眼神懵懵懂懂。而我則飛回了美國。
回?對。我曾在這個山坡下這所破敗的房舍中住了將近十年。當我遇到那場引出整個故事的車禍時,正是駛向這棟房子。
我點燃香菸,端詳著這個地方。我上一次離開時,它還算不上破敗。我過去一直讓它保持著良好狀態。這地方的款項已經全數付清。六個房間,外加可以放兩輛車的車庫。周圍還有六英畝地,將整個山麓囊括在內。我通常一個人住在這兒。我喜歡它,花了很多時間泡在工作室和書房裡。我想知道森義昌[21]的木版畫是否還掛在書房。它的名字是《面對面》,表現了兩個殊死搏鬥的武士。如果能拿回它就好了。但我想,它恐怕已經不在了。至於所有還未被偷走的東西,很可能都已經被賣掉,以補繳稅款。我想紐約市政府會這麼幹的。說實話,這房子還沒住進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