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小時後,我屈從於玩弄影子的慾望,當然只是一點。畢竟在這樣的山嶺中,出現一匹離群的馬駒也並非絕無可能。我發現了它,用了十來分鐘漸漸與它熟諳。我騎上馬匹的光背,以更愜意的方式朝山頂走去。山風為我們腳下的小徑鋪上寒霜,明月映照下,光華閃爍,恍若有了生命。
閒話少說,我整夜騎行,黎明前越過山頂開始下坡。一路上,我頭頂的山峰變得愈加高大,此刻正是讓山巒增高的最佳時機。山坡上的茵茵綠意被平整的大路分隔,間或有些房舍住所點綴其中。一切都按我的意願發展著。
清晨剛過,我已經進入山麓,斜紋粗棉衣服變成了卡其布制服和亮色襯衫,一件運動衫搭在身前。高空中,一架噴氣客機在天上戳了幾個洞,從地平線的一端飛向另一端。周圍鳥鳴陣陣,天氣和暖,陽光明媚。
就在這時,我又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感覺到透過主牌的接觸。我很快聯通,開始回話。
&ldo;餵?&rdo;
是朱利安。
&ldo;蘭登,你在哪兒?&rdo;他問。
&ldo;離安珀很遠。&rdo;我回答說,&ldo;有什麼事?&rdo;
&ldo;其他人聯絡過你嗎?&rdo;
&ldo;最近沒有。&rdo;我說,&ldo;不過昨天倒是有人想找我。但我很忙,沒時間說話。&rdo;
&ldo;那是我,&rdo;他說,&ldo;我們這兒出了點狀況,你最好知道一下。&rdo;
&ldo;你在哪兒?&rdo;我問。
&ldo;安珀。最近發生了點事。&rdo;
&ldo;什麼事?&rdo;
&ldo;老爹消失了,時間已經很長,和平時不一樣。沒人知道他在哪兒。&rdo;
&ldo;他過去也這麼幹過。&rdo;
&ldo;但都會留下指示,做好委託。他過去通常都會這麼處理。&rdo;
&ldo;對,&rdo;我說,&ldo;但多長算長?&rdo;
&ldo;超過一年了。你不知道這些?&rdo;
&ldo;我知道他不見了。傑拉德早些時候曾經提過。&rdo;
&ldo;比那時候還早。&rdo;
&ldo;我明白了。那你們打算怎麼辦?&rdo;
&ldo;這就是問題所在。一直以來,我們只是簡單處理一下具體事務。傑拉德和凱恩本來就在幫老爹管理海軍。沒了他,他們自己照樣可以做出指揮判斷。我又開始負責阿爾丁森林的巡邏防務了。但如今沒有一個權力核心,沒人進行仲裁,沒人做政治決斷,沒人代表整個安珀說話。&rdo;
&ldo;也就是說,咱們需要一名攝政王。我想咱們可以切牌決定。&rdo;
&ldo;沒那麼簡單。我們估計老爹已經死了。&rdo;
&ldo;死了?為什麼?怎麼會?&rdo;
&ldo;我們試圖透過主牌聯結他,每天都在試,到現在差不多有半年之久,但杳無音信。你怎麼看?&rdo;
我點點頭。
&ldo;他可能是死了,&rdo;我說,&ldo;可能是因為過去的哪筆老帳而報銷了。但仍然不能排除他只是遇上了些麻煩的可能,比如被關在某個地方。&rdo;
&ldo;囚房是不能阻隔主牌的。什麼都不能。在我們試圖聯結時,他可以呼喚援助。&rdo;
&ldo;這我不跟你爭,&rdo;我忽然想到了布蘭德,&ldo;但他也許是故意遮蔽聯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