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她開始對著徐則安破口大罵起來。
徐則安掏了掏耳朵:“罵完了嗎?”
他側過臉對沈慈若說道:“沈大人,現在就叫人來給她畫像吧,既然她不怕這些刑罰,那就用在她孩子身上試試,母子連心,她總會疼的。”
芳芝氣得眼睛都紅了,在刑架上劇烈掙扎起來。
沈慈若開始跟徐則安唱起了雙簧:“這樣對一個孩子會不會太殘忍了?”
“誰叫他攤上這樣一個娘呢,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她娘做了惡事還不肯悔改。”
沈慈若嘆息一聲道:“芳芝姑娘,其實我們也不想對一個孩子這樣,只要你開口,我們也不為難你,之後你想去哪裡我們都不管,還可能跟你的孩子母子團聚,你想想,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間。”
沈慈若生了一張悲天憫人的面孔,芳芝現在看徐則安就看惡鬼似的,雖然知道沈慈若也不過是為了從她這裡套出話來,但她為了唯一的軟肋還是妥協了。
她並不害怕肉體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打擊才是最令人崩潰的。
“我只能告訴你今晚其他人會有行動,其他的我也並不清楚。”
沈慈若和徐則安對視一眼,總算是撬開嘴了。
徐則安淡聲道:“你不會以為用這個就能敷衍我們吧,這是我們已經知道的事,不需要你說,我要知道其他的。”
芳芝有些詫異:“你知道?”
徐則安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早已派人在城外佈下天羅地網,就等人來了,其實你說不說這個也不那麼重要,我要知道你的信件是送給誰的,跟你聯絡的人是誰,除了你金陵還有誰參與了這次行動。”
芳芝又沉默了。
徐則安轉身道:“來畫像吧。”
“等等!”
芳芝掙扎了一番,還是開口了。
“楚國與我聯絡的人代號叫冷玲瓏,信件也是也是送給她的。”
“青雀是你的人?”
“是,還有其他分佈在各家的一些女子。”
芳芝緩緩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她手下的人都是分佈在各大官員家的丫鬟或是小妾,這些人都已經在府裡潛伏了一年之久,這也是讓人很難懷疑到的地方。
芳芝其實並不是什麼行動頭領,她是負責給她們下達任務的人,說白了就是一個聯絡的中間人。
而這次她的主要任務是關押人質,除此之外,她並不清楚其他的具體行動,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人洩密導致其他任務失敗。
“我很好奇,楚國人用什麼蠱惑了你們,能讓你們如此賣命。”
“若是任務完成,輕則官至三品,重則封侯拜相,換做你,你不心動嗎?”
“可任務都失敗了,為什麼你們寧願受死也不開口呢。”
芳芝諷刺般地笑了笑說道:“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底層的女人生活在大夏是一種怎樣的煎熬,我寧願用我自己的血為將來的她們鋪成一條路,也不願意活在這樣的人間煉獄。”
芳芝將大夏稱作人間煉獄。
徐則安便明白楚國選的細作大概都是那些窮苦人家受盡艱辛的女子。
這樣的人一是意志更加堅定,二是她們對夏國只有恨意,三是楚國讓她們看到了活著的另一種可能。
所以楚國不僅給了巨大的利益,還給了她們精神上的信仰。
徐則安撿起地上的撥浪鼓拍了拍上面的灰塵,他不知道此時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在女人充滿恨意和不甘的眼神中,他轉身離開了地牢。
那樣的眼神,他不願面對。
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了一圈,隨即又去了城外。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