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則安這次全程都沒怎麼說話,只是有人提到他時就溫和地笑一笑。
反正這也不是他表演的場合。
簡單幾句聊天開場後就是熟悉的獻禮環節。
徐則安算是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皇帝都想要萬邦來朝,看著那些珍貴的寶物被一件一件抬上來展示時,他眼睛都要看花了。
這可是他只能在博物館才能看到的東西,有些放在21世紀的博物館可能還會是鎮館之寶。
張懷見他光顧著看熱鬧,便笑著搭話道:“則安倒是心寬。”
徐則安邊看熱鬧邊笑了笑:“張大人,我現在是病人,病人需要養病,最重要的就是心寬。”
張懷眼神深沉地垂下眼道:“這幾日發生了一件大事,想必你應該是還不知道。”
徐則安這才將眼神從那些有趣的禮物上挪開,他疑惑道:“大事?什麼大事?”
“這件事知道的人暫時還不多,因為你在養傷我也就沒和你說。”
“到底什麼大事?”
“楚國帶著十萬大軍直逼我朝邊境。”
這件事徐則安的確不知。
張懷繼續道:“不過楚國雖然挪動了兵馬,到了邊境卻只是安營紮寨,並未有任何行動,楚國若真有心開戰,就不會派使臣前來參加朝賀節,所以派使臣來,必定是來談條件的,這十萬大軍便是楚國的威脅和警告,我夏國若是不答應,只怕要有一場惡戰。”
“那陛下那邊是什麼意思?”
“陛下自然是不希望開戰,楚國現在兵強馬壯,又有個十分厲害的女將,以我夏國如今的兵力來說,若開戰,對我朝不利,要是真打起來了,你說派誰去能退敵?”
徐則安想了想,似乎還真是無人可用,要用也只有從前那些老將,如謝震這般的將領,年輕的將領實在沒有能勝任的。
徐則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徐則安也不希望兩國開戰,一旦開戰,不僅百姓受苦,朝局動盪,死的人只會越來越多,若這個時代真成了亂世,他沒有自信覺得自己能夠成為那個結束亂世的人,他只想好好活著。
張懷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你可要好好想想了。”
“張大人的意思是......陛下會問我?”
“謝將軍是你的岳父,他也是最有可能出戰的將領。”
“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要來問我。”
“因為這個答案只能你來說。”
其他人是不敢說,也不能說。
至於其中的緣由,張懷不能和徐則安提起。
謝震乃是岐山王的舊部,當初不少人都知道岐山王謀反的事極有可能有冤屈,若謝震拿到兵權,他會做什麼?
張懷見徐則安在沉思,又繼續道:“謝震若是拿了兵權,最該擔心的人應該是李家,李家是不可能讓謝震拿到兵權去退敵的,但陛下未必這麼想,所以他需要一個合適的人站出來,而那個人,就是你。”
其他人自然不敢提議讓謝震出戰,萬一謝震造反了,提議的人自然也難逃一死,甚至會被視為反賊同黨。
謝震謀反,必然有人要擔責,謝震不會顧慮其他人的死活,但徐則安不一樣,徐則安是他的女婿,他的女兒和徐則安情意深厚又在京城住著,謝震會多一分顧慮。
自古以來,將領的家人就是人質,對於掌握兵權的大將們,皇帝一般都會以各種理由將人留在京城,其實就是作為人質,人數多的時候會達到整個家族。
謝震要是真的敢謀反便是連女兒都不要了,只是如果他足夠心狠,那這招自然沒用。
但無論如何,這也是牽制謝震的一種辦法,總是要多一重保障的。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