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情況他早摸清楚了,“最近有人在查我的身世,也不知與此事可有關聯。”
周憬琛話音一落,餘氏與葉嘉面面相覷,臉色頓時變了。
“要緊麼?查到了什麼?”景王謀反的罪名就是壓在周家頭頂搬都搬不開的利刃,若是有人拿這件事大做文章,譬如指責周憬琛在西北屯兵伺機報復,妄圖謀反之類的,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無事。”周憬琛神情淡淡的,“我自有分寸,放心。”
餘氏還想說什麼,見兒子的眼神一直落在葉嘉的臉上,知道小夫妻許久未見定然有話要說。當下將到嘴邊的擔憂咽回肚子裡去:“罷了,你們夫妻倆說說話,娘出去看看媛娘做好飯了沒有。”
她一走,順勢還帶上了門。
葉嘉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想著外頭到底有可能會是什麼人在查周憬琛。若是吳家,吳家要做什麼。就見對面的周憬琛忽地啪嗒一聲放下杯子,她一愣,抬起頭。
周憬琛眼睫抬起,微微彎了眼角衝她一笑:“嘉娘,我今兒的簪子戴著不好看?”
本還憂心忡忡的葉嘉這一口氣噎到嗓子眼。
葉嘉:“……”
……好看,不好看她當初也不會一眼看中買下來。葉嘉無語地看了他許久,周憬琛被她瞧得笑起來。抬手揉了揉葉嘉的腦袋,起身就又要出去。
他抽空回來這一日,可不只是為了回家瞧一眼葉嘉和餘氏,還是駐地這邊的事情。先前抓到的賽利克還未能押妥善送去燕京,如今人尚在途中,突厥那邊跟大燕朝廷的交涉已經出來了。交涉的結果十分令人失望。朝廷不僅答應了不日送突厥王三子回國,還答應為挑斷賽利克手筋腳筋一事進行追責。
賽利克的手筋腳筋是周憬琛挑斷的。大都護自然是有數的。對於周憬琛的此番行徑,蘇勒圖雖沒有明確表示過什麼,心中卻是十分讚賞的。
事實上,蘇勒圖對突厥的怨恨由來已久。不僅僅是突厥多次侵擾北庭都護府,給蘇勒圖造成了諸多麻煩。主要的是這些年蘇勒圖鎮守邊疆,幾次為抗擊突厥之中痛失長子。長子乃蘇勒圖的原配夫人所生,乃他心中鍾愛之子。死於突厥之手,這個仇他一輩子忘不了。
突厥三王子這樁事於蘇勒圖來說,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蘇勒圖將突厥三王子押送燕京,本意是以報心頭之恨。結果朝廷那幫酒囊飯袋不僅沒能夠趁機咬下突厥一塊肉來,反而調轉頭來指責準北庭都護府行事不當。這般無能,叫蘇勒圖如鯁在喉,氣到失態。
蘇勒圖自是不會那般輕易就放人的,此番並未立即如朝廷所言放了賽利克。他半途將人押回輪臺,如今那批人正滯留在冀州。朝廷此行,正是為蘇勒圖不聽從命令一事而來。
朝廷為蘇勒圖的膽大妄為大發雷霆,勒令他放人,並要求他對傷了賽勒克的人進行嚴厲懲處。
來人是誰尚還不清楚,蘇勒圖召周憬琛去輪臺也是為了去冀州接回賽利克。
蘇勒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暫且不說,葉嘉聽了此事以後有些擔心:“去冀州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如今你身份曝露會因此而招惹上麻煩麼?”
“不會有危險,”周憬琛斟了一杯茶推到葉嘉的面前,“再危險也不會比戍邊更危險不是麼?”
“……”葉嘉一聽倒也是。
在這邊沒有什麼比李北鎮又打仗更危險了。周憬琛這幅模樣看起來不像是會出事的樣子,她於是就把心放下來。周憬琛也沒在家待多久,只喝了兩盞茶便又匆匆去了營地。難得換了一身行頭沒能得到葉嘉的讚賞,他好似頗為遺憾,臨走之前又來葉嘉的面前轉悠了一圈。
瞥見葉嘉一雙眼珠子跟著他打轉,他才彷彿滿足地攜一身春風而去。
餘氏聽到動靜過來一看發現人又走了,頓時就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