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你要死啊!田小野你這話什麼意思?,美女難道就不能因?為內涵而被愛嗎?」
「我不太明白啊,我畢竟是看?得見的。」田野撓撓耳後,「人對漂亮的人接受度總是很高吧,長得好看?的人話密一點是巧舌如?簧,沒有這個?前?提的話那就是咋咋呼呼——如?果閉上眼睛聽你講話……說實話,腦殼會有點痛。」
「拜託,我也?是挑人的啊!我又不是在誰面前?都話多的,在有好感且還不熟的男生面前?我也?會裝一下的啊。」程舟說著頓了頓,「而且怎麼說呢,因?為你之前?跟我講的那些話,我已經很保持距離了。」
「喲。」田野用程氏發音法擠兌她,「保持距離,然後保持到人家裡去了?」
「那你就說我這趟去是不是幫上忙了?一個?盲人獨自?一人陽在家裡了,我碰巧知道我還不能買倆包子去看?看??我尋思?我也?沒觸犯倫理啥的呀,這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話說得雖然理直氣壯,但也?不能改變程舟確實在藏著掖著的事實。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三樓,邢者正躺在床上聽著樓下的電話聲,因?過於害羞的緣故把?頭整個?兒蒙進被子裡。
睡不著,根本睡不著。
邢者很快退燒轉陰了,重新穿起雪白的推拿服上衣,出現在快活林。
但是難辦的是,既然他聽得見那通電話的聲音,那麼住在同一樓層、聽覺敏銳的其他技師們,就也?能聽見。
這是邢者在快活林第一次這麼有融入感。
從店長抬頭跟他打了個?招呼開始,就不斷有人接近過來:「喲,小邢來了啊。」
「不錯啊小邢,魚香肉絲包子好吃嗎?」
「燙傷好點沒?別把?人給心?疼壞了啊。」
「讓我摸摸你這前?臂結實不結實,哦喲,澀死了!」
邢者一面往裡走一面扒拉著避開這些調戲他的人,原本板得死死的臉終於在有人摸他胳膊時忍不住笑場:「幹嘛,走開!」
好不容易逃進自?己那間推拿室裡,才來及喘口氣。
用手背碰碰臉,已經燙得不可思?議,他幾乎懷疑自?己又發燒了。
「邢師傅!」又有人推門進來。
邢者趕緊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都說了沒什麼!」
對方愣了愣:「不是……我就想問問你好點了嗎?」
是做飯小張的聲音。
邢者趕緊換了副表情:「哦,是小張啊……對不起,我沒當是你。我好多了,測了轉陰了才來的。」
「那你手怎麼樣了?我聽他們說你燙傷了。」
「沒事兒,本來就不嚴重,別聽他們瞎說——你怎麼樣?這波沒傳染到你吧?」
「沒。我本來也?想去看?看?你的,但我想著我沒陽過,怕去了反倒給你添亂……」
「這沒必要。」邢者笑笑地,「我一個?人沒問題的,生著病還要招呼客人才是真麻煩呢,你沒來就對了。」
小張的聲音分明高興了些:「那,邢師傅你吃早飯了沒?我包了點蛋黃燒賣,要不……」
「不用了,我今天自?己買了早飯。謝謝啊。」邢者說著晃了晃手上的塑膠袋,裡面是還透著熱氣的魚香肉絲包子。
小張是張嬸的女兒。張嬸在快活林做了多年的保潔了,女兒職高畢業後,便?把?女兒也?帶了過來,負責快活林的伙食。
是個?勤勞手巧又心?善的姑娘。
邢者剛來時有時上鍾到半夜12點,第二天一早起不來,就早飯也?不吃火急火燎地往快活林趕。
那時候小張見他沒時間吃早飯,就總給他帶點生煎、包子什麼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