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的表情,“我為我剛才的冒犯道歉。因為急於求證一些事情, 不知道你的確失憶了,給你帶來了麻煩。”
雖然他剛才明明提到了“失憶”的字眼。
雖然盛明窈沒說自己不記得秦家的事。
但就是這麼混淆視聽的一句話,直接將剛才的一切揭了過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盛明窈感覺到他的話,好 像有點前後矛盾。
但看在季淮北道歉的態度還算端正,又是沈時洲的朋友的份上。
她還是輕點了下巴,勉為其難接受了。
等季淮北離開後,她才狐疑地看了眼沈時洲,十分委婉地道:“你的朋友和你真像。”
都一樣奇奇怪怪。
沈時洲第一次見她時,態度不比剛才那位好多少。
她剛才下意識想得太認真了,忘記了跟季淮北計較。
平常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盛明窈是絕對理都不會理的。
盛明窈用指尖戳了戳胡亂紮起來的頭髮團,撇起唇角:
“我還不能走,造型沒做完。剛才出來,只是想看看你的領帶是什麼顏色。”
她穿的黑裙很百搭,不會限制頭飾的選擇。造型師想把他們倆搭得登對點,一邊給她抹上散粉定妝,一邊十分自然地問了句沈時洲今天的領帶是哪個色的。
盛明窈一臉“我怎麼會知道這個”的表情。
造型師狐疑:“不是你給他選的嗎?”
盛明窈:“??……不是!”
她唯一選給沈太子爺的領帶,現在還在君朝頂樓的垃圾桶裡呢。
哦不對,這麼久過去,可能已經廢品回收處理了。
盛明窈主動給造型師找了個臺階下:“可能你記錯了人。我是第一次來這裡。”
可能以前沈時洲帶別的女人來過。
那個女人跟沈時洲關係比較好一些。
造型師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反覆確認了她是不是姓盛,這張臉是不是天生的:“不是按照沈先生的喜好……做過調整的那種吧?”
盛明窈很茫然地看著他,“不是啊。”
“哎,你們……”造型師無奈地嘆了聲,痛心疾首想勸點什麼,卻一副不好意思過多插手別人私生活的模樣。
唉聲嘆氣完了,也沒說別的,就讓她趕緊出來看一眼。
沈時洲微偏過眸,漫不經心的語調暗暗壓著幾分煩躁:“你沒留意過?”
一句“我為什麼要留意”停在唇邊,盛明窈輕輕抿著唇瓣,禮貌地換了個說法:“沒有。”
沈時洲抬了下眼,無波無瀾的表情看不出情緒,語氣卻更不耐煩了:“看完了,你還打算在這裡浪費時間?”
“……”明明是你先問的!
兇什麼兇!
臭男人!
“啪”一聲,盛明窈退回造型室,關上了門。
……
等她再次出來時,迎面而來的就是漫天濃重的煙味。
盛明窈一直嬌氣得不得了,稍微聞一下就覺得嗓子 很癢,忍不住咳了兩聲,“沈……”
還沒說完,就看見沈時洲已經掐了煙。
不知道是因為這根菸抽完了,還是為了她。
看他那張難掩陰沉的臉,大概是前者吧。
坐上車後,氣氛依舊沉默且凝固。
盛明窈看了看車外的街景,又想起之前被沈時洲打斷的的話題。
她誠實地說:“剛才我好像沒跟那個人說完。秦家的事,我記得一點——”
“我沒興趣。”沈時洲徑直打斷,“也不想知道。”
氣氛又靜了。
男人的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