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也是很合理的。
這雲門,是一道天然界限,將天界與下界隔絕開來,各相安好,互不侵擾。
商議既定,狐子七便先送明先雪到雲門。
雲門巍峨聳立,仙氣如輕紗薄霧般繚繞其間。
透過門扉,隱約看見厚厚的雲層翻滾湧動,如海如洋,浩瀚無垠,將那下界的風光,遮擋得嚴嚴實實,無法窺見分毫。
來到門前,明先雪轉身對狐子七說:“不必相送了。待七日之後,你我再見。”
狐子七笑答道:“好。”
明先雪聞言也一笑,但眉眼裡還帶著幾分憂思。
狐子七大概也知道他想什麼。
這情況倒有點像當初他們在人間大婚。
也是婚前分別,再度重逢,卻幾乎是天人永隔。
明先雪猶如一個得了糖果又沒兜放的孩子,那般開心又惶恐。
他看著狐子七,眼神閃爍著斷裂琉璃般的光芒和脆弱:“你的確會來的罷?”
狐子七知道明先雪的心病,忙說:“當然!我可以發誓——”
“那倒不必。”明先雪輕聲笑道,把手指放在狐子七唇上,“我就信你最後一回。”
“最後一回……”狐子七品著這四個字。
明先雪握起狐子七的手,溫柔地吻過他的指尖。
這種溫柔而粘膩的動作,從前總讓狐子七冷汗直冒。
但如今,狐子七卻不怕了。
狐子七伸手掠過明先雪冰涼的唇:“我必不負你。”
像是沒想到狐子七是這樣的反應,明先雪微微一怔,眼中的冷光被一股溫暖的力量所融化,蒙上一層淡淡的水汽,如萬千深情在眼眶中凝聚,柔潤得彷彿能夠滴出水來。
看著這毒娃娃似哭非哭的樣子,狐子七越發心猿意馬,恨不得今天就徒手捏一個花轎跟他私奔。
管什麼八抬大轎、三書六聘!
咱們野狐狸不在乎這些!
然而,明先雪雖然禽獸,卻也衣冠,是不肯這麼倉促的。
狐子七也願意由著他。
明先雪深深看了狐子七一眼,才跨步走出雲門。
雲門外的雲層看似厚重,但當明先雪一腳踏上時,雲層卻如同虛幻之物一般瞬息凹陷。
狐子七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體驟然下墜,瞬間淹沒在層層雲海之中,不見蹤影。
狐子七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所謂相思,自是從分別一刻,雜草叢生。
別過明先雪,狐子七回到“倆狐狸洞”,又可巧看到東源。
東源左望右望,問道:“那個裝模作樣的邪異呢?是不是跑了?”
狐子七好笑道:“你別對他這麼大敵意。他有時候行事是有點古怪,但倒沒什麼壞心眼兒。”
東源卻急聲道:“你還說他沒壞心眼兒?你可知道平舞君昨兒個死了?”
狐子七一怔,心想:真的嗎?那是好事啊!
狐子七撇嘴道:“那平舞君為非作歹,早該死了。”
“是麼?”東源愣了愣,他顯然不知道平舞君的惡名,只當平舞君是一名尋常仙君。
狐子七卻繼續問道:“你怎麼突然說起這事兒?”
東源這才回過神來,繼續說道:“昨天平舞山的仙侍發現平舞君斃命,看起來像是被邪異所殺。平舞君剛死,你的那個邪異朋友就不見了,可見這件事和他脫不了干係!”
狐子七心想:我也覺得和他脫不了干係。
然而,狐子七還是說:“無憑無據的,你怎麼這麼說他?”
東源聽著狐子七還護著那個邪異,便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可別被他那楚楚可憐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