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配!
明先雪長嘆一聲:“你或許知道我是在說誰。”
“是……是先……”狐子七原想說“先皇后”,卻驀地想起師哥的提醒,說提及皇后不能用“先”字,忙嚥了一下,改口道,“是皇后麼?”
“哦?”明先雪好奇問道,“你也聽說過皇后的事蹟麼?”
“我……我……”狐子七結結巴巴,“我就是聽說過隻字片語,其實也不清楚。”
“嗯,這就是了。”明先雪說,“我剛剛所說的那位偉大的故人,並非皇后,而是相國寺老方丈。”
“哦、哦,老方丈啊……”狐子七不知該說什麼,心裡卻想:那倒不錯,老方丈確實配得上這樣的評價。
狐子七摸摸鼻子:“我的確聽說過老方丈的美名,至於皇后……嗯,不太清楚。”
“孤的皇后,其品德情操,”明先雪說到這兒,頓了頓,像是在仔細琢磨措辭,最終琢磨出一句,“一言難盡。”
狐子七:……雖然有點生氣,但真的無可反駁。
二人行到一條岔道前。
狐子七正要抬步往左,明先雪卻側身向右,看著狐子七,笑一笑,說:“好了,我也該回去勤政殿了。”
聽得明先雪要和自己分道揚鑣,狐子七微微一怔,說道:“恭送聖上。”
明先雪微微點了點頭,轉身欲走,只是行了兩步,又回頭問狐子七:“你回去要用澄心枕麼?”
狐子七沒想到明先雪又提起這話,乾巴巴答道:“或許吧,等晚間再說。”
明先雪溫和道:“不必害怕。你如此聰明靈巧,總能找到破解之法的。”
狐子七垂頭謝過明先雪。
狐子七帶著桃花回到蓮華殿,供奉到神龕前。
做了一些雜活,又吃過飯,眨眼就是晚上的時候。
狐子七回到臥室,開啟抽屜,取出了被藏了幾天的澄心枕,心下一陣複雜。
他想起明先雪所言的道理,只覺心悅誠服:那毒娃娃別的不說,修行上是極有心德的。破除無明,這說法也非常有道理。
我想,我應該聽他的!
既然下定決心,狐子七便深吸一口氣,把澄心枕放好,直挺挺躺下,彷彿壯士斷腕般閉上眼睛。
說來也怪,這澄心枕真是奇物。
儘管狐子七躺下時心亂如麻,但當他的腦袋一沾到這枕頭,就像被施了法一樣,立刻陷入了深睡。
這突如其來的睏意,瞬息將他捲入一個極幽暗的夢境——
金屋囚
狐子七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頂極致華麗的床帳頂——以月白色為底,上面繡著精美的纏枝蓮紋,華麗美好。
狐子七怔了片刻,還在恍惚著,正想爬起床來,卻發現自己的動作不似尋常靈活。
他垂目一看,便見自己手腕腳腕上俱掛著蓮花紋金環,赤金鍊條一端勾住金環,另一端是精雕龍頭,咬死在床柱四角。
更令人在意的是,龍頭上還銜著金鈴鐺,這就意味著,只要狐子七稍作動靜,便會引得滿室叮噹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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