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嘴欲咬,卻次次撲空,越發惱怒。
奇蝮怒吼一聲,巨大的身軀在空中翻騰,甩動尾巴,以驚人的速度向狐子七抽去。
明先雪見機,身形一閃,揮劍直刺奇蝮的七寸。
這是他蓄勢已久的一擊,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在劍尖,極致致命!
然而,就在劍尖即將觸及奇蝮的一剎那,明先雪感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
奇蝮的鱗甲堅硬得超乎想象,這一層堅不可摧的盾牌,竟然將天子劍牢牢地擋在了外面!
明先雪心中一驚,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堅硬防禦。
天子劍在他的手中顫抖著,彷彿也在為無法刺破這層鱗甲而感到不甘。
明先雪咬牙加大力度,但卻依舊無法寸進。
奇蝮感覺到七寸處傳來一陣銳痛——雖然鱗甲的堅硬使它並未受到實質傷害,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依然讓它心生警惕。
它猛地抽動蛇尾,粗壯的尾巴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帶著呼嘯的風聲掃嚮明先雪。
明先雪只得迅速後退,揮劍格擋。
三者正戰得難分難解,直至月上中天。
這場激烈的纏鬥彷彿一場永無止境的拉鋸戰,他們各展所長,奇招迭出,卻始終難以打破僵持的局面。
奇蝮大為不耐,冷笑一聲:“原以為你們兩個不過小娃娃,不值得我費心,現在看來,倒也也不差。”
狐子七回應:“彼此彼此。”
奇蝮卻笑道:“可惜了,你們惹了不該惹的妖,終究是要命喪於此!”
說罷,奇蝮張開大嘴。
明先雪本以為奇蝮又要咬人,正自抬劍欲劈,卻不想,奇蝮的兩根與人同高的毒牙間,猛然噴湧出毒液。
毒液如雨飄灑而下,竟是避無可避!
一滴滴毒液打在他的身上,迅速滲透衣衫,侵蝕肌膚。
一股寒意從面板直侵入骨髓,身體漸漸變得僵硬。
明先雪暗呼不妙。
明先雪還在病中,被蠱毒傷過而未愈的心脈,更難受這邪毒——這也正是尾曦當初算計好了的。
毒液迅速滲入明先雪的身體,猶如冰冷的蛇一樣遊走在他的血脈之中。
當毒液侵入他的心脈時,一陣劇烈的疼痛立即傳遍全身。原本就因蠱毒而受損的心脈,此刻受到了更大的衝擊。
明先雪的心臟劇烈地跳動,每一次跳動都帶來撕裂般的痛楚。
如此巨大的痛楚之下,明先雪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佈滿了冷汗,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奇蝮敏銳地捕捉到明先雪的虛弱,咧牙一笑:“好哇,原來你這小子扛不了毒啊……”
說罷,他張牙逼近明先雪,毒牙閃爍著寒光,再度發功。
明先雪眼看著毒液又如暴雨落下,但這雨點還沒碰到自己,狐子七便飛上而上,抱住明先雪。
狐子七張開了八根蓬鬆的尾巴,像是冷天的被子一樣溫柔地把明先雪包裹住。
——原來,狐子七身為山林長大的妖獸,對毒蛇的技法早有準備,瞬息之間已擋在明先雪跟前。
明先雪心中一動,正想說什麼,卻聞到一陣血肉氣息。
明先雪眼瞳一縮:“你……你受傷了?”
八條蓬鬆的尾巴將明先雪緊緊護住,宛如一座密不透風的堡壘。他的尾巴輕柔卻充滿力量,層層疊加,形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護盾。
毒雨如注,吹打在狐子七的尾巴上。
每一滴毒液都像是熾熱的酸液,一旦觸碰到尾巴,便立刻開始侵蝕那柔軟的毛髮。
明先雪被包圍得密不透風,自然看不到尾巴受傷的慘狀,但他卻能想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