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在雨中嬉戲的狐狸,輕柔慵懶,靈動自由。
這一曲舞起,看得凡人們眼花繚亂。
他在雨中起舞,恍若精靈,莫說是早已被他吸引了的臣子,即便是固執的老臣,也不禁被他的風姿迷住了眼睛:“難道……難道……他真的是天降貴人?”
無論如何,經此一事,狐子七的“貴人命格”已得到證明。
不僅是朝廷宮闈之內,就是百姓之間,也傳頌他祈雨成功的功德。
能帶來如此福祉,說做皇后,誰都不會有什麼異議了。
只是祈雨成功之後,明先雪又開始病了起來。
他看著總是弱氣,臉龐雪白的,在臥榻上蓋著厚實的被子,彷彿隨時要陷入被褥裡似也。
狐子七日日調羹弄藥的伺候著他,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明先雪和狐子七越親近,就越有孩子氣的樣子來,懶著調子推拒:“這藥也太燙了,我不吃。”
狐子七笑著,細細把藥吹涼,一勺勺喂到明先雪嘴裡。
藥喝完之後,明先雪又埋怨:“這藥吃得嘴裡苦。”
狐子七想:那不廢話嗎?藥就該一口悶!你一勺勺地吃,不苦才有鬼呢。
然而,狐子七還是滿臉寵溺地說:“你想吃什麼口味的蜜餞?我親手做了青梅味的。”
明先雪便很高興:“青梅好,青梅好。從某個意義上說,我們也算青梅竹馬吧?”
狐子七想:啊對對對,我們若這都算“青梅竹馬”, 還不如說是“人畜有別”。
狐子七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也不會說煞風景的話,畢竟,他現在還在努力地做偷心的小騙子呢。
他便笑著用水蔥般的指尖剝開青梅蜜餞,喂到明先雪嘴邊,笑吟吟地說:“我們不但是‘青梅竹馬’,還是‘佳偶天成’。”
明先雪便是一臉受用的,剛吃過熱藥,又裹著棉被,屋內燒炭,燻得他病氣的臉燃著悶悶的紅暈,倒是秀氣得很。
狐子七也是越看越愛,雖然嫌棄他性情裡的偏執,卻又忍不住心生憐惜。
儘管明先雪纏綿病榻,朝政之事倒沒落下,摺子是照常批覆的,若有急事,也會宣外臣來見。
面見臣子的時候,明先雪便不是病西施的樣子了。
他總會穿戴齊整,依舊是袍子系得身上一絲肌膚不露,盤著念珠,坐在書桌背後。
臣子奏報的時候,明先雪便是微微閉著眼,毫無表情,如入定了一般,唯有指尖上的念珠不時滑動一下,才叫人知道他在聽著。
待朝臣奏報完畢,明先雪才徐徐睜開眼睛。
旁人從他眼神裡是瞧不出虛弱病態的,只覺深沉的汪洋一片,叫人不敢直視,只能敬畏地低下頭去。
朝臣們有時候都忍不住私下疑惑:“他真的病了嗎?”
“該不會是裝的吧?”
“不是,他有什麼好裝病的?”
……
明先雪從書房回到臥房,便又是西子捧心,這兒不舒服,那兒不自在。
狐子七也不理他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假的,依舊是十足耐心地哄著他。
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