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陣眼。”
方丈不覺欣喜:“若這麼說,只要破壞了這一塊磚,便能破陣了?”
狐子七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個法陣極為複雜且強大,破解絕非易事。陣眼承載著上古狐族的神力,還有這些年來妖狐吸納的國運龍氣,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反噬,危及破陣者的生命。”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要破解這個法陣,需要深厚的法力,更需要無比的勇氣。因為,即使成功破解,也可能會對破陣者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聽到“引發反噬,危及生命”和“不可逆轉的損傷”這樣的言辭,齊厭梳挺身而出,慷慨激昂地說道:“若是為了江山社稷,舍我一身又如何!”
說著,齊厭梳舉起手中的羅盤,開始唸咒並轉動羅盤,似在以他的法力破解法陣。
然而,就在他念念有詞的時候,突然一陣脫力,整個人無力地倒下,羅盤也滾落在一旁。
“啊,可惜我的法力不濟!”齊厭梳嘆息道,“居然完全撼動不了這些磚石呢!我怎麼會這麼弱!我恨我自己!”他眉頭眼額全是不甘和遺憾,還帶著幾分蒲柳不勝秋風的柔弱。
狐子七:……我的天爺,比我還能演的凡人出現了。
方丈也不知有沒有看穿,只是長嘆一聲,說道:“你還年輕,自然難當此重任。這還是由老朽來吧。”
聽得這話,齊厭梳便是上前,神情懇切地說道:“方丈大師,此事非同小可,您身為出家人,理應清靜修行,遠離這些塵世紛爭。更何況,破解法陣兇險萬分,我們怎能讓您老人家冒此風險?”
狐子七看著齊厭梳演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不覺再次驚歎:凡人的演技真的好可怕啊。
方丈堅決地搖了搖頭:“你們還年輕,還是讓我來吧!”
皇帝見這氣氛被齊厭梳烘托到這兒了,也跟著意思意思地勸說:“方丈,這法陣兇險異常,萬一有個不測,您要小心點兒啊。”
這話可謂是毫無誠意。
顯然,如果有人能破陣讓他的龍鬚變粗壯,莫說獻祭一個方丈,就是獻祭一個相國寺,皇帝也不會皺一下眉。
狐子七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感的掛心,卻也不知該怎麼勸了,偏頭問明先雪道:“他可是你的老師父啊,你倒不勸他。”
“我便是和他情同父子,才不去勸他的。”明先雪平靜地回答。
狐子七倒不言語了,心想:凡人癲癲的。
此時,方丈已經走到了陣眼前,準備開始破解。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緊張地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然而,在這緊張而肅穆的氣氛中,明先雪卻靜靜地站在一旁,臉上無悲無喜,彷彿置身於事外。
他似不在乎這個與他如師如父的人的生死,卻又彷彿內心並不像外表那樣平靜,到底誰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方丈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手中的鎏金十二環錫杖,凝視法陣的陣眼,手臂猛地一揮,錫杖如同一道閃電般狠狠地擊向陣眼。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迴盪在空氣中。
錫杖與陣眼的磚石碰撞,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整個大殿瞬息亮如白晝。
錫杖與陣眼接觸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反震力從磚石中湧出,直逼方丈的手腕,震得他虎口發麻。
方丈整個身體都因為這股反震而顫抖,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打溼那身厚重的袈裟。
雖是緊繃吃力,方丈的雙腳卻像是生根於地面,穩穩地支撐著身體,沒有後退半步。
反噬之力卻越發增強,狂暴如颶風般從磚石中猛烈反衝,形成一股無法抵擋的巨浪,向方丈席捲而去。
方丈心腔劇痛,嘴角不自覺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