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像一尊巍然的玉像。
狐子七依然一笑,並無多說一句話,卻是搖身一變,化作一隻毛色鮮亮的小狐狸——卻非他能震懾山林的七尾大狐全相,而是他得道前的小狐狸法身。
柔柔軟軟的一團,只有一條大尾巴如小掃子似的搭在明先雪腰側。
如此蜷在明先雪的被窩裡,拱起一個溫暖蓬鬆的弧度。
明先雪一怔,大約第一次觸碰到這樣的生靈——毛絨絨的、熱乎乎的。
讓人很難拒絕的。
話分兩頭。
此時。
王妃也回到世子床前,感覺世子逐漸微弱的氣息,如被萬箭穿心,疼痛難當。
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她的悲傷已經深到了無法用淚水來宣洩的地步。
侍女銀翹站在一旁,看著王妃如此模樣,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勸慰道:“天無絕人之路,既然雷坤子大師留下方子,說只要明先雪的心頭血就能救世子……”
“我們都對明先雪下手下過多少次了?有哪一次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王妃不安地說,心中甚至劃過一層懊悔:如果她沒有屢次加害明先雪,是不是世子就不會屢遭橫禍?
但驕傲的性情不允許她陷入這種類似自責的情緒中:因為著彷彿是逼迫她承認自己做錯了事。
而尊貴的她,是斷不可能有錯的。
她抹了抹眼淚,轉頭問銀翹道:“你這個丫頭主意總是很多的,你有什麼想法?”
銀翹蹙眉,想了想,說:“都說明先雪八字硬,時運高,大概因為這樣我們屢次下手都不成功。畢竟,我們都是暗著來,手段曲折,既是曲折,自然也多變數。倒不如明著來,說不定反有奇效。”
“明著來?”王妃一陣疑惑,“你是讓我直接拔劍去刺他的心臟嗎?”
“自然不是這樣。”銀翹連連搖頭,卻說,“我們倒不如把大師的方子告訴王爺,王爺那麼心疼世子,想必會同意的。既然王爺同意了,他去動手,所謂‘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就是天道正義也在我們這一邊。”
王妃聞言,冷冷一笑,說:“你可沒聽到王爺日前是怎麼說的?他現在根本看不上先霆,眼巴巴地要把寶押在明先雪身上。他是不可能為了先霆而傷害明先雪的。”
聞言,銀翹也是一陣無措,因為她在府裡,也是看著世子生病毀容、性子越發暴戾,王爺由此逐漸厭棄於他。
銀翹扯出一抹艱難的笑容:“王妃,您別太難過了。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呢。王爺終究是疼世子的。”
王妃聽後,搖了搖頭,說道:“銀翹,王爺哪裡肯理會我們?他現在的心已經完全偏向了明先雪,我們再去找他談也是無濟於事。而且,我也不想去求他,怕是自取其辱。他若是真心相待,我又何至於此?”
說罷,王妃雙眼幽幽淌下淚來。
王妃想得倒是分毫不差。
桂王現在確實更加重視明先雪,畢竟,明先雪和明先霆,出落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更別提,明先霆現在已經是行將就木,眼看是不中用了,桂王心中已認定明先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