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甚至帶來了一隻異域的小貓。
狐子七對那小生靈充滿好感,抱在懷裡摸了摸,卻又叫這個癲子明先雪吃了味,過後又把那小貓拎走了。
狐子七忍不住說:“我這兒太孤獨了,快要瘋了,你好歹給我留一個活物罷!”
狐子七或是惱的,但其中卻不經意間流露出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軟懇求。
在這漫長的囚禁中,這似乎是狐子七第一次以如此柔和的語氣向他請求一件事。
明先雪沉吟了一會兒,語重深長地對狐子七說:“即便是再可愛的貓,其排洩之物也是非常臭的。”
狐子七:……被說服了。
狐子七是不吃不喝吸風飲露的妖靈,自然是沒有穢物的,在這密閉空間倒也無妨。
但是一隻活貓……
狐子七還真不敢想。
狐子七躺在床上,忽然心中騰起一種奇妙的預感,彷彿覺得現在即將破曉,要到黎明時分了。
但他又不知這直覺是從哪兒來的。
他從床上爬起來,推了推那扇不能通往外界的窗,彷彿能看見熹微晨光,又彷彿只是錯覺。
這種亦真亦幻的感覺,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狐子七一側耳,捕捉到了明先雪那獨特的腳步聲。
他心中驀地一動,意識到自己已經習慣了傾聽這腳步聲,甚至在內心深處,開始渴望著明先雪的到來。
就像是被養在屋裡的小狗,聽到主人的腳步,就情不自禁地豎起耳朵,搖動尾巴——彷彿他是自己漫長生活裡的唯一亮色,渾然不知自己喪失自由的元兇正是這一抹“亮色”。
狐子七轉頭看向門扉,明先雪推門而入,一身雪白長袍。
狐子七看愣了——他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明先雪穿白色的。
這個款式的立領長袍,從前見少年明先雪不知穿了多少回,彷彿是他第二層面板。
如今,再次看到這一身裝扮的明先雪,狐子七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彷彿又回到了那段輕狂閒適的時光。
狐子七被他擁住,神思卻飄忽著。
明先雪一如既往地把他按倒在軟如煙海的床上,情熱像碧波一樣淹沒彼此脆弱的軀體。
儘管身體被熱情包圍,狐子七的心中卻有一絲莫名的疏離感,彷彿他的靈魂並未完全與這熱烈的情愫相融。
他抬眼試圖看向窗縫,彷彿能捕捉到黎明邊界的亮光。
明先雪咬了他的後頸,十分不君子的,野蠻而自我的。
他問:“不專心?”
狐子七問他:“是不是快天亮了?”
明先雪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光,就像是陽光下碎裂的玻璃。
狐子七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彷彿是看到了囚籠鬆動的一線希望,他忍不住提高了音調,急切地問道:“是天要亮了麼?”
明先雪的臉色越發蒼白,他的手指輕輕顫抖,按住了狐子七還想繼續追問的嘴唇,聲音低沉顫抖:“你仍想離開我?”
聽到這話,狐子七心中充斥各種情緒——憤怒、無奈、怨恨、不甘……一切種種,交織在一起,幾乎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