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七睜著眼睛看明先雪,只說:“這正是我們心有靈犀啊!我和你想得一樣,就是想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明先雪頷首:“那是什麼藥呢?”
“啊呀,那個妖孽,好黑的心肝!她吸國運,害得方丈油盡燈枯,又屢次加害於你,我真的不能信她的,我只和她稱姐道弟,叫她麻痺大意,才知道她的想法。”說罷,狐子七手指一動,掌心頓時出現一本《上古狐族秘法·狐不死篇》。
明先雪看到這一卷書,素來平靜的臉上難得露出詫異之色:“這世間果真有如此起死回生之秘法?”
說罷,明先雪把竹簡握在手裡,瀏覽了一番,也被其中精妙的上古文字所驚豔,連連點頭,只道:“我素日只當自己博覽群書,天下玄術就算不能盡學,但道理也都大通,如今方知淺薄。”
狐子七笑道:“你們這等少年人,心就是這麼大。”
明先雪看罷此卷,目光忽然凝重起來:“她怎麼給你這個?”
狐子七便把臉龐擱在明先雪肩上,如小寵一般蹭人:“她說,我肯定不願意久留在你身邊,只是被你拘著,不能離開。故而傳授我這秘法,叫我假死遁逃。”
聽得這話,明先雪冰山似的鎮靜幾乎立即裂開,迸出一道裂縫,引出颼颼冷意。
然則,明先雪垂眸望著狐子七,斂去目光中的冷意,溫柔至極地說:“她這樣幫你,你也不動心?”
“我為什麼要動心?”狐子七歪著腦袋,似乖巧的小犬,“除了你之外,我對一切都不動心。”
這話實在太動聽,即便略顯做作,明先雪聽了也難以自抑地勾起唇角。
明先雪只說:“真的嗎?你莫要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狐子七一臉誠懇地說,“我連這秘法都託付到你手上了,怎麼會是假的?”
這秘法其實給明先雪,明先雪是不能學的。
這法術只有狐族才能施展。
而狐子七早把這些文字刻進腦子裡了,竹簡給了明先雪,也只是給了一個態度罷了。
只不過,情侶間很多時候,態度比事實還重要些。
明先雪握了握狐子七的手,垂眸說:“原來是這樣,你不曾打算騙我,也不曾打算離開?”
狐子七仰起臉來,看起來純真天然:“公子,還不肯信我?”
明先雪幽幽一嘆,握緊狐子七的手,像是下了某種重大的決定,深吸一口氣,道:“你讓我信你一回,我就信你一回。”
這話說得沉重,倒不似講情話,反而像是說出一句詛咒。
狐子七聽了這話,心下也莫名一緊,看著明先雪的眼睛,莫名也有了酸澀的淚意。
明先雪把竹簡放回狐子七的懷裡,隨後放下簾子,笑道:“我現出門去,你好好睡。”
狐子七看得明先雪臉色淡淡,卻隱約有一種難言的堅決。
這種複雜的表情讓狐子七心下一沉,不知何言。
明先雪走後,窗外的雪還在慢悠悠地下著。
狐子七側臥在床上,翻來覆去,自是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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