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我的氣呢。
狐子七卻滿目深情道:“你說呢?”
籠中狐
明先雪迎著狐子七的目光,似看到了幽林裡的一個寒潭,亮晶晶,清凌凌的,他想踏入去,又不敢。
狐子七捕捉到他的猶豫,輕輕一笑,抿了抿唇,沒有言語。
此刻,聽得門外響起齊厭梳的聲音:“屬下有事稟報。”
這聲音讓兩人回過神來,都將注意力轉向了門外的聲音。
“進。”明先雪語氣短促地說。
門緩緩開啟,一股血腥味瞬間瀰漫在室內。
狐子七看到齊厭梳拎著一個佈滿咒文的鐵籠走了進來。
籠子裡,一隻八尾狐虛弱地躺著,傷口處還滲著血。
狐子七定睛一看,頓時驚愕:“這是……太后?”
“是的,這就是那隻附身司氏女的八尾妖狐。”齊厭梳答道。
八尾氣息奄奄,想來受傷頗深。
狐子七自己也是八尾,便忍不住把目光望八尾身上看,卻見那代表靈力的八條尾巴完全呈現出一種枯萎的狀態,暗淡無光,其中幾條尾巴的傷口處還在滲血,將原本雪白的毛髮染成了鮮紅色。
每一道傷口都深可見骨,觸目驚心。
狐子七難免有些物傷其類,忍不住想把自己蓬鬆潔白的八條尾巴抱緊緊。
突然,他回想起適才在城牆邊隱約聽見的悶雷聲,心下一個激靈,脫口問道:“是伏妖五雷陣?”
齊厭梳一臉敬佩地說:“胡學士果然見多識廣,這正是攝政王佈下的伏妖五雷陣!攝政王算得八尾要出逃,便神機妙算,在京師城牆設下此陣,甕中捉鱉!”
狐子七一個激靈,因為他意識到:我差點兒也成鱉了。
想到自己可能也會像太后一樣被五雷轟出原形變作一隻香烤八尾狐,他感到一陣後怕。
這種與危險擦肩而過的感覺,讓他更加膽戰心驚之餘又忍不住想跳起來給明先雪來一巴掌。
但他忍住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
好氣啊。
齊厭梳看著狐子七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好奇問道:“胡學士,可是有什麼不妥?”
狐子七忙斂去神色,只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擔心這個陣法太厲害了,會傷害到無辜生靈。”
“胡學士請放心,”齊厭梳解釋道,“攝政王宅心仁厚,考慮周全,特意調整了陣法,使得悶雷只會鎖定八尾狐。八尾狐世所罕見,全天下也不知道有沒有隻。僅在這個京師之地,總不能有第二隻八尾狐恰好也要進出京城吧?”
狐子七嘴角扯了一個笑:“那可不,攝政王可真是神機妙算,心思縝密。”
齊厭梳又問道:“不過,還請攝政王示下,該如何處置此狐?”
明先雪咳了咳,說:“這八尾狐禍亂朝綱,自然是……”
“是要殺了我嗎?”奄奄一息的八尾強自從籠中站起來,露出獠牙,似在笑也似發狠,“雙手不沾惡業的公子雪也要開始殺生了嗎?我若成這第一個,也是萬般榮幸的。”
明先雪微微皺眉,輕聲嘆氣:“殺生之事,我確實於心不忍。”
齊厭梳聽後,立刻拱手稱讚:“王上仁義!”
八尾狐卻冷冷地“呸”了一聲,嘲諷道:“你真是個傻子,還在誇他?他的意思其實是,他自己不想親手殺我,而是想讓你來承擔這份殺業呢!”
齊厭梳:……嗯,其實我聽懂了,就是裝聽不懂。你直接戳破,我好難辦。
明先雪和狐子七都不言語。
齊厭梳也不言語了。
唯有八尾依舊冷笑,說:“我如今修行也是毀於一旦,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我認輸。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