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驚,依舊保持著那份淡然。他輕輕地挽起衣袖,露出優美而有力的手腕,開始為狐子七磨墨。
狐子七提筆蘸墨,在上好的灑金宣紙上畫了一隻霸氣側漏的大王八。
明先雪看著這大王八,嘴角沒忍住翹了翹。
狐子七挑眉:“怎麼?你是在取笑本官?”
“大人誤會了。”明先雪一邊細細磨墨,一邊微笑道,“我是看胡大人這烏龜畫得極好。筆觸靈動,墨色淋漓,匠心獨具,大有名家風範。”
狐子七掩嘴笑道:“你不是說你不打誑語嗎?”
“實非誑語。”明先雪笑道,“確實覺得您畫得很是生動。”
狐子七又道:“那你不覺得我用這上好的金墨及這灑金宣紙畫王八,是暴殄天物?”
明先雪說道:“自然不會。這墨與紙固然價貴,卻只是一堆死物,得有書畫呈現才算有了生機。因此,您在其上作畫,非但不是暴殄天物,反而是物盡其用。”
狐子七聽得咯咯直笑,說:“唯有你才有這一本正經卻清新脫俗的拍馬屁的功夫。”
明先雪聽這個調侃,但笑不語。
狐子七很喜歡明先雪淡淡一笑的樣子。
明先雪這笑得雖淡,卻是淡極始知花更豔的淡。
狐子七看得更是心癢難耐,歪著頭端詳明先雪。
明先雪便真似一朵不能挪動的花一般,開在那兒沉靜溫柔又活色生香地供他觀賞。
狐子七忽一轉頭,伸手提筆,又蘸了蘸墨水,笑道:“既然你這麼欣賞我的畫功,可願意讓本官在你的身上作畫?”
明先雪看著狐子七,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隨後緩緩地說道:“既然胡大人有如此雅興,在下自然不敢不從。”
狐子七聽得這回答,眼神裡興味更濃,在椅子上坐下,翹起腿來,笑道:“那還愣著做什麼?難道還想讓本官伺候你寬衣?”
狐子七的話音落下,明先雪並未顯露出任何窘迫或抗拒。
他保持著慣有的淡然,平靜地開始解開衣釦,從容不迫地轉過身子,將背脊完全暴露在狐子七的視線中,彷彿是在向狐子七發出一個無聲的邀請。
平日看著這人清癯儒雅,卻原來他背部線條流暢有力,肌膚現出健康的光澤,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狐子七實未想過,在這看似瘦弱的身軀下,竟隱藏著如此動人的力量與美感。
他提起筆來,蘸了蘸墨水,卻遲遲沒有落下。
筆尖懸停在半空中,墨滴欲墜未墜。
停了一息後,他突然放下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誰說我要在你背上作畫了?”
明先雪聞言,問:“那不知胡大人想在何處作畫?”
狐子七一笑,拍了拍軟榻:“躺上來。”
明先雪依舊十分順從,依言躺在軟榻上,神情平和自然,彷彿只是在進行一次日常的午休。狐子七一笑,大馬金刀地跨坐在明先雪身上,俯身看著明先雪。
卻是在身體接觸的那一刻,明先雪睫毛微微動了動,如受了風吹的蝴蝶一般。
狐子七一笑,提起筆來,蘸了蘸墨水,輕輕地在明先雪的胸膛上開始作畫。
那筆尖輕柔至極卻又不失力度地在他的面板上滑動,每一次的觸碰都讓明先雪感到一股子微微的麻癢。
他不知道狐子七正在他的胸膛上勾勒怎樣的圖案,這種未知便如同狐子七本人一般,總給他帶來一種新奇之感。
明先雪凝神感受,只覺筆尖劃過的軌跡越來越複雜,有時輕盈如蜻蜓點水,有時又有力如刻刀雕石。
他閉上眼睛,試圖透過面板的觸感去揣摩那筆下的圖案,是山水、花鳥還是人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