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臉轉過來,就著牆面上一盞壁燈,他看陸鴟吻眼神,女人目光裡全是憎惡。“你恨我?你恨我,嗯?”男人兩根手指將女人臉頰握住,他捏住她的雙頰,低頭就往她唇上吻去。
這等熟悉的香味又侵襲過來,蕭九齡身上的書生氣質淡了許多,當年那個穿黑色大衣並著白色襯衫的斯文的男青年慢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的蕭九齡。
十一年後,一個能吞聲忍氣,也能裝傻藏拙的蕭四公子。
兩人唇齒交纏,無聲又激烈。蕭九齡扣著女人的後頸,唇齒在對方口腔侵佔掠奪,兩人舌尖觸到又放開,陸鴟吻躲開來,蕭九齡又去找,你追我躲。
這個吻實在太綿長,吻到末了,陸鴟吻已經躲不動,蕭九齡才放緩攻勢,輕啄女人的唇。
蕭惠卿的房間裡,厚重的絲絨窗簾垂下,沙發上有細細的喘息聲,蕭九齡已經去解陸鴟吻的衣釦,女人抓住他的手,“你膽子太大了,小叔勾嫂,過去要沉河的。”
男人輕輕笑,“我陪你一起沉。”
又是一陣糾纏喘息的深吻,愛慾教人沉淪。再過一刻,日頭又斜了些,蕭九齡從陸鴟吻身上起來,陸鴟吻睜著眼睛,“你是誰?”
男人修長手指撫她眉眼,“鴟吻,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嗯?”
蕭九齡站起來,一手拉開窗簾,說:“陸小姐睡了好久,是不是病了,蓉姐的手工泡芙可都涼了。”
“唰”地一聲,陽光照進現實。
女人“哧哧”笑,“是呀,我病了,病得不輕。”
陸鴟吻笑得發抖,她趴在沙發上笑,笑著、笑著,眼淚又湧出來。
“你是誰?你是將我從蕭賀手裡撈出來的蕭家四公子?你不是。你是個想將蕭家整個吞下的私生子,你就是個狼子野心的私生子,對嗎?”
男人站在窗邊,分割成四方形的老舊的窗戶映出男人的身形,他穿沉黑的西裝,那西裝顏色比蕭惠卿房間內厚重的藍絲絨還沉。
男人扭頭看她,“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陸鴟吻站直了,女人手指覆在蕭九齡身邊的窗簾上,“始終看不清楚,原來是藍色的。”
蓉姐已經將晚餐擺好,陸鴟吻下樓,說一聲:“抱歉,我睡過頭了。”蓉姐端出來一杯熱咖啡,“不晚,不晚,陸小姐睡的這樣安穩,二少爺只會高興,哪裡睡過頭。”
蕭九齡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陸鴟吻接過咖啡坐了下來,男人翹著一條長腿,說:“陸小姐要不要看電視,蓉姐喜歡看電視,你們可以一起。”
蓉姐又拿出一碟子餐前甜點,“這是榛子黑蛋糕,我剛剛學的,陸小姐嚐嚐?”
陸鴟吻用小叉子叉了一塊,還沒入口,已經有傭人去開門,蕭惠卿回來了。女人擱下食物,站起身,“我睡晚了,剛剛起身。”
蕭惠卿脫了西裝,蓉姐要去接,陸鴟吻已經接過來,抹平了,放在沙發上。蕭惠卿解開袖釦,陸鴟吻又用手接了,將一對珍珠袖口放進他的西裝口袋裡。
女人動作很流利,蓉姐直笑,“陸小姐是個會做事的人,也會照顧人。”
蕭二摟了女人的腰,“在吃甚麼?”陸鴟吻彎腰拿起叉子,往男人嘴邊喂,“你吃一口,蓉姐新學的點心。”
蛋糕切得很小,也就大拇指蓋大小一塊,蕭惠卿輕輕咬了一口,陸鴟吻將剩下來的一口吃了,蓉姐一臉笑意,蕭惠卿也笑,“餓了?”
陸鴟吻回:“蛋糕又吃不飽,這樣的我能吃三十塊。”
蓉姐笑得更厲害了,蕭二拍女人的背,“回家再滿足你。”
“咳”,蕭九齡咳一咳,“蓉姐,可以開飯了嗎?”
許管家點頭,“二少爺,四少爺,陸小姐,飯菜都準備好了,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