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就這麼個社會,你瞎說什麼實話,人家要賺錢的,你非要戳破了,人家能不恨你嗎?”
陸鴟吻靠在沙發上,“也許吧。”
倪嶽繫著圍裙,找了個燕窩盅出來,“什麼也許,明明就是的,你被人推下樓,就是被報復的。”
陸鴟吻撐著腦袋,“我說二公子,咱們伯父身體還好吧?”
倪嶽開鍋燒水,又切菜下油的,“好,好著呢,我指不定都比他先死。”
陸鴟吻嘆氣,“老爺子活著多好啊,你們也不用爭產撕破臉皮。”
倪嶽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大媽現在天天求神拜佛,不知道她是盼望老爺子早點死,還是盼著老爺子不要死。”
陸鴟吻摸摸脖頸,倪嶽瞧她,“怎麼,累了,你睡會兒,我待會叫你。”
“一根藤上七朵花……”
電視懷舊劇場在播葫蘆兄弟,陸鴟吻湊在電視那兒看,“二公子,你說我要是辭職了,不幹了,我爸會不會打斷我的腿?”
“你不想幹了?”
陸鴟吻道:“累,真累,天天逢人就笑,笑得要抽筋。”
倪嶽手藝不錯,他端了一大鍋海鮮粥出來的時候,香氣四溢,陸鴟吻站起來擺放碗筷,倪嶽攔她的手,“別,我來!妹妹,不是我說你,這種事情就該男人幹,現在都是男人伺候女人,哪還有女人伺候男人的。”
吃了點東西,倪二公子又去切飯後水果,手法嫻熟,只差對著胡蘿蔔雕出一朵花兒來,陸鴟吻撐著腦袋,“二公子,你可真賢惠啊,當年我要是和你相親成功了,你這就是二十四孝中國好丈夫啊。”
倪嶽感慨,“我當年要是娶了你,搞不好兒子都生一堆了,那個女人,和我結婚,懷別人的孩子,又要和我離婚,媽的,讓我喜當爹都當不成。”
人人對生活都有許多念想,或許是貪念,或許是綺念,或許是奢念,更多的,是一種無路可走的懷念。懷念過去,懷念我們都無法再走一遍的回頭路。
陸鴟吻在上海住了幾日,手機一直在關機,開啟一看,裡頭密密麻麻的資訊,最多的就是趙聿明的,趙聿明說:“年假取消,趕緊回來上班!”
陸鴟吻買了點零食,又去兒童商場買了一架遙控飛機,她大包小包打車去李鈴鈴姐姐家裡的時候,巷口小賣部的問她:“姑娘,找誰?”
“我找李鈴鈴的姐姐,我是李鈴鈴的同事,她讓我來看看孩子。”
小賣部的大媽指著巷口第二家,“上去吧,二樓左手邊那個就是。”
按了門鈴,女主人一出來,陸鴟吻就認出來了,這位姐姐與李鈴鈴生的很像,從身材上看,姐姐更高挑一些,陸鴟吻道:“你好,我是lily的同事,我來上海出差,正好來看看孩子。”
李鈴鈴的姐姐很熱情,她開啟門,朝樓下喊了一聲:“李迢,上來,你媽媽的朋友來了。”李迢是個男孩子,如今七歲多,快要八歲,男孩子身體很好,三兩步就從樓下跑上來了。陸鴟吻將零食遞給他,又將飛機遞過去,“也不知道孩子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點,別介意。”
孩子伸手去抱飛機,她姨媽打他,“沒禮貌,說謝謝了嗎?”
陸鴟吻笑,“不用謝,我就是來看看,見孩子好,我回去也好說一聲。”
見陸鴟吻要走,孩子問:“阿姨,你吃飯再走行嗎?”
陸鴟吻笑,摸摸孩子腦袋,“乖,你要聽姨媽話,你媽媽工作很辛苦,她也很想你,嗯?”
陸鴟吻看手錶,“好啦,我先走了,咱們下次再見。”
李迢很懂事,一直將陸鴟吻送到巷子口,陸鴟吻摸孩子的頭,“回去吧,快下雨了,回去吧。”
一輛黑色名車停在窄窄的老舊巷子口,車上下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