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看著他面上的神情,笑道,“但您更是雲心恵的父親。她已經要殺我,但您還不是為了她,在這裡黑著臉軟硬兼施地威脅重傷的我?我想問一下爸,不知發生了這樣的事,您不打算讓法律制裁您的那個女兒,又是打算如何處罰她?”
雲伯淮抿了唇一時沒有出聲。
這事發生之後,心恵被嚇得高燒不斷,噩夢連連,夢中都在說她不是有心的,她從小就是家中的寶貝,千嬌百寵養大的,何曾受過這樣的罪?看著那樣的她,最初的惱怒早就煙消雲散,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若說惱怒,那就只剩下對面前這個女兒的惱怒。
行事驕橫浮誇,心恵已經對她百般忍讓,但她明知道心恵對她祖母的偏心傷心難過,還要日日戴出那些本就不該她這個年紀,本來該是傳給兒媳而不是孫女的珠寶,說話行事各種挑撥刺激秀宜和心恵,更誇張的是還要搶心恵喜歡的男人。
她到南城不過幾個星期,也才只見過周言川幾次,怎麼會是真喜歡他?
不過就是為了刺激秀宜和心恵而已。
因為她恨自己,恨秀宜和心恵她們。
阿錦看著他面上的神色,平靜道:“看吧,哪怕是雲心恵要殺了我,您也是站在她那一邊的,所以我很沒有安全感,我有理由懷疑只要陳秀宜稍作手腳,我是怎麼死的都可能不知道,就像我媽一樣。所以,爸,我就以雲氏的決策權跟您交換,簽了這張紙,給我點清靜,以後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吧。”
什麼叫“怎麼死的都可能不知道,就像她媽一樣”?
她媽不是病死的嗎?
雲伯淮面上青紅交加。
他道:“雲錦,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你奶奶給你雲氏股份和那些遺產的原因。她給你那些東西,是要讓你留在雲家,守護雲家的。如果你想脫離雲家,放棄的就不該是雲氏股東的權力,而是你奶奶留給你的所有東西。”
阿錦:……
說實話她還真沒想到雲伯淮會把這話說出來。
他的臉呢?
莫名的,阿錦有一種跟渣男離婚,渣男不僅想要讓她淨身出戶,還想連她的財產都給吞得一乾二淨的喜感。
不過好在這人並不是她真正的父親,所以憤怒傷心她是半點也不會有的。
只有厭惡和鄙夷。
“爸,”她笑道,“你弄錯了,我弄這份協議,只是想讓您和您的妻子兒女給我一個清靜,不要總惦記著奶奶,甚至是我媽留給我的東西,想著弄死我,就可以得到我手上的東西。我可不是要和雲家脫離關係,事實上,爺爺奶奶肯承認的雲家孫女一直是我,不是他們,所以我為什麼要把爺爺奶奶留給我的東西讓給他們?”
“而且,您心裡很清楚,我其實也完全可以不必這麼做,只要我打電話給我舅舅,再召開記者招待會,宣告雲心恵對我謀殺未遂,有莊家和我舅舅在,還有周言川作目擊證人,我同樣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只是爺爺奶奶一直對我疼愛有加,我讓您私下籤這份協議,只是因為我還顧及著他們,不想讓他們在地下都不安樂,也是想讓你告誡陳秀宜和她的兒女,不要再來招惹我了而已。”
莊家人雖然現在都在國外,但畢竟也曾是京市的名門,故交舊識也有不少,影響力還是有的。
雲伯淮的老臉漲得通紅,他瞪著面前這個女兒,只覺得自己母親真是瞎了眼,才會認為這麼個東西是雲家的福星。
阿錦看雲伯淮氣得七竅生煙的樣子,繼續道,“另外,我已經跟我的律師說過了,如果將來我不幸意外身亡,我手中的雲氏股份,還有其他的所有東西,您和您的妻子兒女都不會拿到分毫,而是會以我的名字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捐贈給有需要的人。至於我的股東權力,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