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大嫂,當初......”
蘭二嬸的話在見到孟氏身後的蘭妱之後戛然而止,然後滿面尷尬道,“妱,妱姐兒,你,你回來了,是回來看你阿爹的嗎?唉,妱姐兒,你阿爹和你大哥此次可是遭了大罪了,剛剛,唉,”
蘭二嬸的眼神亂竄,總算是找了個藉口,道,“唉,妱姐兒勿怪,二嬸就是看見你爹遭了這麼大罪,病成這樣,心裡一著急,就亂說話了,唉。”
蘭妱輕笑,也沒理會她,走近了些,看著病床上捧著藥碗的蘭老爹,道:“阿爹,您覺得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蘭老爹面色不怎麼好看,他咳了兩聲,對蘭妱道:“無事,大夫說歇息幾日就無事了,妱姐兒,是阿爹不慎,這次怕是要連累了你。”
她這個父親真是個好人,蘭妱本待搖頭,像往年一貫地寬慰他說“無事,哪裡就又連累了”,可話到嘴邊卻是吞了回去,此次還真的是被大大地連累了,只不過不是因為她這個父親不慎,而是他一貫的縱容他的弟弟,護著他的弟弟罷了,當初他這個弟弟為了害自己都給他下毒了,親緣斷絕文書也簽了,他們一落魄,他就又能既往不咎的把他們給接了回來,還把家裡蒐羅一空拿了鋪子週轉的銀錢給他們還高利貸。
若不是把他們又迎回家,怎麼會有這場禍事?
蘭妱笑笑,沒接他這話,她走到對面的扶手椅旁坐下,看向了站立在床前的蘭二叔和蘭二嬸,笑道:“剛剛二叔不是問那小夥計好端端的為何會落毒陷害我們家,他一個小夥計哪裡有這樣的膽子嗎?此事我阿爹是不知道的,因為此事涉及到皇家之人,所以此事的真兇只會秘密處置,不會對外宣告的,所以便只能讓那個小夥計替罪了。但二叔放心,所有參與此事之人,尤其是真正投毒之人,是一個也不會走漏掉,定會嚴懲不貸的,想來宮中賞賜下來的鶴頂紅或者三尺白綾應該也已經在路上了。”
蘭老爹和孟氏等人聽得還有點懵,但蘭二叔和蘭二嬸面色已經大變。
蘭二叔面上僵硬,牙齒有點打顫道:“妱,妱姐兒,你這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蘭妱衝他一笑,道:“二叔聽不懂人話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就是因為指使之人是皇家之人,所以真正投毒之人不能明刑處置,只能送上一杯鶴頂紅,不,因為這投毒之人卑賤,鶴頂紅名貴,他們怕是還喝不上的,應該會是賜上一杯劣質的毒酒,痛上幾天幾夜才慢慢受盡折磨而死那種。二叔,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對上蘭妱明顯帶著冷意的眼神,蘭二叔蘭二嬸哪裡還有不知道的理,但他們打著擺子,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道:“投,投毒之人,妱姐兒,那投毒之人,那小夥計不是失蹤了,官府已經找到他了嗎?”
蘭妱冷笑,道:“都說了那小夥計不過就是個替罪羔羊,二叔今兒個這是怎麼了?不會是那夜見草買多了,不捨得浪費,自己也熬了些吃了吧。”
眾人:......
“砰”一聲,蘭老爹的藥碗就砸到了蘭二叔的腦袋上,打破了房中的寂靜。
“孽畜!你,你,竟然是你!”蘭老爹手指著癱倒在地的蘭二叔,氣得渾身打顫道,說完就又忍不住接連咳了好一串,像是連肺都要咳出來。
一旁的蘭大哥蘭恩懷忙扶了自己爹,雖然他也氣得恨不得去踹上蘭二叔兩腳,但此時也只能先扶著自己老爹勸他息怒。
“不,不可能的。”蘭恩林也是嚇得瑟瑟發抖,若投毒之人是他爹孃,那他的前途豈不是也要盡毀?
他衝著蘭妱跪下道,“大妹妹,是不是哪裡弄錯了,你是不是聽錯了,我阿爹他怎麼會下毒害大伯,大妹妹......”
“有沒有弄錯,問問你自己的爹孃不就成了,反正他下毒害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