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願意來尋他的,還是我母妃讓你來尋他的?”
蘭妱道:“回殿下話,是貴妃娘娘命民女在此侯命。”
三皇子的聲音放得更柔了些,道:“阿妱,如果你不想見他的話,我可以求母妃將你賜予我為庶妃。”
蘭妱低著頭沒吭聲。
三皇子嘆了口氣,道:“阿妱,你一直都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
“只不過你身份特殊,外祖母和母妃他們一直都屬意將翎語表妹許配於我為皇子妃,所以我不敢在她們面前對你表達多一點點的情意,只怕她們知道了,讓你在蘭家生活不易。可是現在已經不同,我很快就會分封王府,搬出宮去住,只要我堅持,屆時只要說是我逼迫於你,他們便也不能奈我何,我們就未嘗沒有一絲機會。”
蘭妱心中已經將三皇子罵翻天,但面上仍是木木訥訥老實樣。
自她稍大些,容色初成,這三皇子看她的目光便越來越溫柔,經常在她面前各種表達情意,私下裡還常送她些東西,起先她也甚為惶恐,她身邊的嬤嬤和兩個丫鬟都是蘭府安排的人,她怕這事瞞不住,雖然跟她無關,她也生怕被蘭翎語,蘭大夫人,蘭老夫人還有蘭貴妃等一眾人等遷怒把她給撕了,更怕牽連到父母兄弟。
可是裝著鵪鶉等啊等,卻一直都風平浪靜。
後來她看到三皇子對蘭翎語更是體貼入微,對別家閨秀也溫言軟語,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根本就是風流成性,見一個愛一個,相較身份相當的別家閨秀,他身邊近水樓臺的貼身侍女,她這個幾個月三皇子也不會見到一次的身份卑微之人,蘭家和蘭翎語還犯不著對她提什麼戒心。
三皇子說了半天,蘭妱原本打算跟以前一樣裝木頭人,可是眼睛稍抬卻瞥到了對面假山後面露出的一片紫色雲錦朝服衣角。
她掂量了下,終於吭了聲,道:“多謝殿下厚愛,只是殿下既然知道民女的處境,就當知道即使您分封出宮,也無甚分別,民女的父親母親還有兄長幼弟皆受蘭家庇佑,二小姐對殿下一往情深,民女不應亦不敢讓二小姐不高興。”
“果然是因為這個。”三皇子道。
“阿妱,這些年我就是因為顧慮你的處境所以才處處小心翼翼,為了避免表妹她對你心生妒意,我處處隱忍,還要對她人假意逢迎,可是這一次我卻真的不想再等了,因為再等下去,我怕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蘭妱愕然,他在說什麼?
可是她怔愣間,萬萬想不到三皇子竟然已經直接伸手拽她,竟似是要拉她入懷,蘭妱大駭,再沒想到一向彬彬有禮,剛剛情緒也還算正常的三皇子竟然會在乾元宮後院突然用強,忙一手欲掙開他的鉗制,另一手就去推他。
可是她的力氣哪裡比得過他,情急之中,便只能直接抽出了頭上戴的一支雪玉簪子向他胸前刺去。
三皇子吃痛鬆開她,蘭妱手上緊緊攥著滴血的簪子往後急急退了好幾步,然後“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她將手中的簪子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有些打著顫道:“殿下,這裡是乾元殿,殿下是想要逼死民女嗎?”
三皇子按著自己的胸口,看著蘭妱的眼神不可置信之餘心裡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不過今日的事情鬧開,他最多是受一頓申斥,但蘭妱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罷了,不過就是被她刺了一下,他剛剛本意也不是真要對她怎麼樣,不過是為了讓鄭愈看到他們的牽扯而已。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魯莽之人。
鄭愈那人,只要他看到他和阿妱的牽扯,必不會再肯接受父皇和母妃給他安排的賜婚的。
雖然被阿妱刺了一下,好在自己的目的也總算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