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之時就可以直接逼慶安帝退位。
明珞也愣住。
她道:“逼死太后,弒君奪位?我被毒死的時候姑母尚未薨逝,皇帝還好好的啊,他們,他們不過是被你軟禁在了宮中罷了。再說,那個時候我被你軟禁在王府後院,外面的訊息除了你的嬤嬤和丫鬟們私下的閒言碎語,其他什麼也傳不進來。”
“這樣的謊言,”明珞嘆了口氣,道,“那個時候,你到底是有多厭惡我,才會給我安排那樣的嬤嬤和丫鬟服侍我啊。”
不管怎麼樣,以趙鋮的手段和底下人的素質,但凡他稍微用心一些,她就不會那麼輕易被人弄死。
趙鋮的臉更黑了。
他道:“那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會查清楚。”
明珞搖頭,道:“前世的事情,你要怎麼查?可是這些事情,王爺,你全部都不記得了嗎?後來,我死後的事情呢?還有,我們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我會弄清楚的。”他道。
那之後數日,趙鋮都面色陰沉,對明珞的態度也有些奇怪起來,當然不是不好,只是兩人之間像是隔了座山,哪怕是親吻和擁抱,也讓明珞覺得生硬得很,而且絕對是點到為止,不含半分情慾和熱情。
明珞不太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王爺。”明珞轉回頭喚他。
她站起身迎他,道,“王爺,你回來了。”
這幾日他回房的時間一直很晚,她多半都已經睡下了。
趙鋮走到她面前,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仍只是蜻蜓點水機械式的一個吻,然後往旁走了幾步,一邊除著外衣,一邊道:“聽說郭夫人今日過來了,可有什麼事情?”
明珞詫異的看他,她這些時日做的事情,一般他甚少主動過問,都是她遇到不解或想確定的事詢問他,然後就順便把自己做的事一股腦兒的說了。
她“嗯”了聲,道:“郭夫人她跟我說起十六年前綿山戰役和十五年前越州城破的舊事,她說那件事都有可疑,是大魏這邊有人刻意造成的結果。她昨日去過龐府,龐大夫人想逼育嬰堂一個小姑娘做龐大公子側室,她想救那小姑娘,就求我將那小姑娘要到我身邊。不過這事我覺得並不是重點,她應該就是來試探我和投誠的。”
趙鋮掛好衣裳,這才轉身看向明珞道:“是,我昨日見過郭恆。”
郭恆,離州衛司指揮史,伍氏的夫婿。
明珞一呆,道:“王爺,郭指揮使是您的人?”
趙鋮笑道:“算是吧。”
“那郭夫人和郭指揮使到底是什麼關係?”明珞問道。
她之前一直以為是郭指揮使喜歡伍氏,龐文佑為拉攏郭恆,就使了手段強逼了伍氏嫁給郭恆。但郭恆到底欠了伍氏父親的救命之恩,所以娶了她之後也沒有強逼她。
“郭指揮使也參加了越州城一戰,郭夫人的父親是為了救他而亡,難道他們成親其實是掩人耳目,郭指揮使是為了保護郭夫人才和她成親,成親之後也由著她做自己喜歡的事?”
趙鋮並不關心郭恆和他夫人之間的夫妻關係,他等明珞說完看著他,眼巴巴地好像還在等著他的答案時,轉了話題道:“郭恆說,楊榮睿的那位如夫人手中應該還有些東西,很可能是當年他叔祖臨終之前交給她的,是有關綿山戰役的一個手函。我不便和郭恆接觸,你且應下郭夫人,就將那位程二姑娘要到身邊。”
竟然這樣,明珞忙應了下來。
明珞又問了幾句有關綿山戰役還有越州破城的事,趙鋮細細解釋了,明珞想著事,便沒再理會他,回過神來才發現他一直在看著自己 - 這幾日他一直都喜歡這樣看自己,像是要把人切片研究似的。
這個想法讓人有點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