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奶奶聽徐書記這麼說心情這才稍微好了些,但憂心還在,嘆了口氣,就好好讚了徐書記幾句,說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書記,石橋公社在他的領導下肯定會越來越好。
別的時候徐書記聽了這話還能高興高興,這會兒聽到這話可真是,滋味酸爽。
也越發的厭惡起來顧競文。
中午吃完飯,徐書記就帶著張醫生,在大隊長韓有福和葉灣大隊大隊書記的陪同下,押著顧競文和趙枝去了公社。
打算等著周熊養得差不多了,才連同報告書一起送去縣委,由縣委那邊審判。
且說回周熊。
周熊這次真是栽了個大跟頭,雖說因著孫老中醫勉強撿了條命回來,這回也是大虧了氣血,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傷,說是留下了嚴重後遺症一點也不誇張的,可偏偏幹壞事的還是他自己,除了告發顧競文出一下氣,對著大隊長大隊書記韓東塬程檸以及一眾村民知青還是十分羞愧的。
等顧競文和趙枝都被帶走了,他喝了藥緩了緩就要去給程檸道歉。
程檸需要他道歉嗎?
不需要,只跟他道:“這事是顧競文讓你乾的,他想踩著你的命害我和韓廠長,但我跟韓廠長還都沒有證據,你能把他釘死,那就當是幫你贖罪了,至於你,我看情況會給你出諒解書。”
周熊自然是一連串的保證,絕對會釘死顧競文。
程檸認真道:“是讓他犯的罪得到應有的懲罰。”
“對對,”
周熊點頭,道,“你說的都對。”
然後孫老中醫剛來,大隊裡還沒有給他安排住處,周熊就主動道:“住我那去吧,我房子雖然不大,但也是實實在在的兩間房,什麼東西都有,老師傅是我救命恩人,我命都是他的,東西也都是他的。”
眾人好氣又好笑,誰不知道他私心,孫老中醫過去他那裡,也好就近照顧他。
孫老中醫卻不在意這私心。
他下放林場多年,境遇實在不是很好,到了這裡,面對大家的熱情和感激心裡也很感動。
他道:“就住周熊同志那兒吧,他這傷要好好調理,不然虧了身子,以後身體都不能好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不過等眾人抬了周熊回家,周熊看到自己那被人翻得亂七八糟,別說是他的錢票,山貨,存糧,就是鍋碗瓢盆都被人搬空了之時,差點沒又給氣得吐出血來。
早上的時候不少人都看到了周熊大伯父大伯母一家從周熊屋子裡搬東西,來來回回搬了好多趟。
雖然大家都有點看不過眼,覺得周大順夫妻吃相太難看,但那時候大家都以為周熊死了,周大順夫妻是他正兒八經的大伯父大伯母,還“從小養他養到大”的,他們搬周熊的東西,他們這些外人也說不上什麼話。
但這會兒周熊活著回來了,那可就不一樣了。
周熊氣得不輕,請了大隊長大隊書記做主,自己口講,請大隊會計李遠強親自代筆,列出了一個長長的單子,積蓄一百二十五,散錢大概十幾塊,糧票油票布票肉票各種票各有多少,再有各種山貨醃肉幹菇,米麵糧油等等各有多少,還有就是鍋碗瓢盆被子籮筐啥的,聽得人張口結舌,說得人有氣無力。
“成了,”
周熊擺手,氣喘道,“先就這些了,大隊長大隊書記,當年我爸媽在城裡給資本家做傭人,也賺了不少東西,那都是他們的血汗錢,拿命換來的,被我這對大伯父大伯母吃得一點不剩,當年他們是怎麼對我的,你們也都看得很清楚,可我現在還沒死呢,他們就要這麼作踐我,踩著我還剩口氣的身體要把我吃得連根骨頭都不剩,這回還請你們無論如何也都要給我做主。”
“我話也放在這兒,我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