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疲倦了。
她躺在床上想著那些事,竟然很快腦子就陷入了迷糊,然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並沒有太久。
睡不著的是梁進錫。
他在房裡做了幾百個俯臥撐,折騰得自己全身是汗,還是到凌晨不知道幾點睡著,不過天還沒亮,就又醒了。
醒了之後生怕吵醒她,輕手輕腳的洗臉刷牙。
然後看到洗手間往她房間的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這傻丫頭,昨晚上他離開之後她就沒有鎖洗手間的門,她對他,真是半點不設防。
他出門之前忍不住去看了看她,就看到她睡得正香,小嘴微微翹著,像是跟誰賭氣一樣,他忍著又想按著她親上一親的衝動,轉身去了樓下。
樓下飯廳倒是開得早。
凌晨五點多,飯廳裡蒸包子的蒸包子,揉麵的揉麵,熱氣騰騰。
但廚房師傅有好幾個,整個飯廳裡卻只坐了一人。
梁進錫也沒想到大早上的這麼晦氣看到周成志。
就一個人坐在那裡。
跟昨天的衣服一樣,臉上青黑一片,帶著胡茬,像是幾天都沒刮過鬍子的憔悴樣子。
這怕不是就這樣坐了一夜?
梁進錫看到他,目光掃過,就徑直往飯廳櫃檯的方向走去。
周成志卻是起了身堵在了半路。
他說:“我們談談?”
梁進錫冷笑:“我為什麼要跟你談?”
“你總想要知道她的事吧?”
周成志厭惡他那種冷淡輕蔑不把人看在眼裡,自以為是的神情,道,“你看到我上來,沒有任何驚訝和意外,應該是知道我了。”
“你知道我,我也一樣瞭解過你,你從小到大的事情,你這樣一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清醒得可怕,永遠都要做一個掌控著,讓別人臣服於你,而我說什麼,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對你來說都只是供你分析的資訊,又有什麼不能聽的?更何況,嘴長在我身上,這裡也不是你的地盤,我想說什麼,難道你還能阻止我,或者塞住你自己的耳朵不成?”
梁進錫往側退了一步,道:“哦,那你說說看。”
周成志看他那副勝利者高高在上的樣子,心中恨意橫生,默了一會兒,才道:“其實你也很清楚吧,你這樣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在這麼短時間她就願意嫁給你的原因?”
“你是來說廢話的?”
梁進錫道。
周成志咬了咬牙,慢慢道:“我小時候跟她大伯祖父一家是鄰居,又算是老鄉,兩家一直都很親厚。她父親是很重親情和鄉情的人,週末常帶他們一家來我們家這邊玩……她小時候就很漂亮,跟尋常人都不一樣,像個雪娃娃一樣……”
“說重點!”
“我跟她青梅竹馬,就算不算是青梅竹馬,但她從小到大,我都對她百依百順,她想什麼,不用開口,我就先找了給她,那時她對我,也不像現在這麼厭惡,也會跟在我後面,軟軟的叫我成志哥。”
看到他眼神冷了下來,尖銳似利箭,周成志終於有了一些快感。
他繼續道,“她沒見你之前就說你是她物件,難不成還是她喜歡你不成?”
“她拒絕嫁給我,不過是因為我的權勢不夠大,因為她知道我最多隻能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可我幫不了她爸,不能幫她把她爸弄出來。但她覺得你能,或者說不是你能,而是至少你能做一個踏板。”
“成西軍區,那是什麼地方,那是她長大的地方,軍區的老首長,都是她的世叔世伯,軍區不知道多少大院子弟,都曾經圍著她,跟我一樣,或者,也跟你一樣,把她當成了手心的寶貝,捧著寵著,生怕她受了一點委屈,你最清楚的,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