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有個飯局。
他到飯局時,包廂裡的人已經到齊了。
“沈總來了。”有人笑呵呵地喚他,臉上是有些虛偽的笑。
沈岸輕頷首,到主位坐下。
生意上的飯局,最開始的話題還算正經。但漸漸地,被酒意促使的,管不住自己大腦和嘴巴的人,總會把話題和低俗兩個字扯上關係。
有人帶了女助理女秘書,也有人話裡話外都是那檔子黃色事兒。
沈岸聽著,未有搭腔。
驀地,有人喊他,“沈總,晚點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沈岸微微抬眼,冷聲拒絕,“不了,我還有事。”
“沈總能有什麼事?”另一位喝了點酒的人不小心把實話說出口,“你老婆又不在國內。”
“別瞎說。”包廂裡的知情人士提醒,“沈太太在國內。”
“哦?”有人好奇,笑呵呵地八卦,“沈總,姜大小姐什麼時候回國的?”
沈岸沒搭腔。
那人瞅著沈岸神色,以為他是不願多提姜青時,又藉著酒精上頭的藉口,說話更為大膽了一些,“沈總跟我們一起去吧,姜小姐就算在國內也奈何不了你什麼,難不成她還會跟你計較這些?”
說到這,那人想什麼,告訴眾人,“對了,我前段時間在江城遇到沈總岳父了。”
他自顧自說著,也沒注意到沈岸沉下去的臉色,看笑話似地感慨,“那小男孩長得比姜小姐更像他,也不知道沈總丈母孃看沒看……”
“譁”的一聲,那人話還沒說完,包廂其餘人也都還沒反應過來,沈岸手裡的一杯酒潑出,精準地潑到那人臉上。
眾人皆是一愣。
那人反應過來,“沈岸。”
他猛地站起來,怒視指責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沈岸神色冷峻地從椅子上起身,目光微冷地落在那人身上,警告道,“王總,你剛剛說的這些話別讓我再聽到第二次。”
再有第二次,他就不單單是潑一杯酒這麼簡單。
名叫王總的人提著一口氣想和他辯駁,被其他人制止。
沈岸冷嗤,環視看了一圈其他“酒醒”的人,虛虛點了下頭,“還有事,大家隨意。”
“……”
從包廂離開,馮項明跟在沈岸身側,大氣都不敢喘。
走至會所庭院,沈岸把煙掏出,又突然想起姜青時最不喜歡別人身上的菸酒味,默不作聲收了回去。
“沈總。”馮項明知道剛剛包廂裡的事,壓著聲道,“今晚這事是我的問題,我不知道王總會胡言亂語。”
沈岸雙手插兜,等冷風吹過醒了醒神才說,“取消和王家的所有合作。”
馮項明微微一哽,試圖勸阻他,“這個時候取消——”
他想提醒沈岸,這個時候取消已經投入的合作,公司損失會很大。
豈料他剛提,就被沈岸冷冽的眼神給壓了回去。
馮項明訕訕,只得在心裡嘆氣,“好的沈總,我晚點交代下去。”
沈岸嗯聲,讓馮項明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過來。
深秋的北城冷風陣陣。
坐上車,沈岸把車窗降下,意圖將剛剛在包廂裡沾染的菸酒味全數吹散。他低斂著眼睫靠在椅背,闔上眼休憩。
可一閉上眼,耳旁便不受控制地響起包廂裡的事。
沈岸並非不知道自己岳父那檔子荒唐事,只是他無權干涉太多。同樣的,他也知曉丈母孃給姜青時施壓,希望兩人早早生個孩子的原因。
姜青時心裡也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年齡很小的弟弟存在。
想到姜青時,沈岸睜開眼,點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