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美人多姿、琴聲婉轉,在場的賓客無不誇讚,汪大人的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不斷與身旁之人竊竊私語,時不時點點頭。
曲畢,汪大小姐站在宴會的正中央,似一隻驕傲的孔雀。
“聽聞蘇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否展示一二,讓我們開開眼?”
汪大小姐的話讓喧鬧的宴會頓時安靜了。
這哪裡是什麼“請教”,不過是明晃晃的挑釁罷了。
眾人紛紛看向席位上的蘇吟兒,多少帶了些看好戲的打趣。
蘇吟兒心思單純,看不太透汪大小姐的小把戲,但對方的眼神讓她覺得怪怪的,委實不太舒服。
剛才那首曲子她聽了,美則美矣,少了些意境,她可以彈得更好。
蘇吟兒剛要開口應下,被陸哥哥扣著她的手腕,按回了座位上。
陸滿庭的眼神帶著幾分陰冷和霸道,涼薄的唇角勾著瘮人的弧度。
“汪大小姐要想聽曲,得付出些代價。”
反擊
喧囂的宴會廳,瞬間就安靜了。
汪正卿夫人的生日宴不過是個名頭,是汪正卿拉攏朝中大臣的好時機,不少同僚和殷商應邀而來。
這些人無一不識安國君,知曉他狠辣的行事風格,聽聞他的話,皆是心神一懼,默契地放下手中碗筷,不敢多瞧。
尤其是汪正卿,一想起方才在後院茶室裡、桌案上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後背宛如幽幽的蛇信子爬過,刺骨地寒。
當時,安國君也是這般雲淡風輕地笑著,如山的眉眼微微斜向上,卻是殘忍的溫柔。
而始作俑者汪大小姐尚未意識到危險來臨,傻愣愣地站在宴會的正中央,抱著古琴揚著眉梢,糊里糊塗地開口。
“什麼代價?”
“放肆!”
汪正卿怒呵,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女兒劈頭蓋臉一頓數落,“蘇小姐琴藝無雙,哪是你想聽就能聽的?還不快滾回你的位置上!”
汪正卿轉身,面向安國君拱手行了一禮,那滿是密汗的額頭青筋直冒,太陽穴突突地跳。
“小女不懂事,還望安國君見諒。”
蘇吟兒再單純也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雖是鮮少同人交往,不太清楚女人的那些花花腸子和愛攀比的心思,但她看過的繪本不少。
盛氣凌人的汪大小姐,對她確是有敵意的。
蘇吟兒端坐著,輕依在陸滿庭的身側。
兩人離得近,耳畔是陸哥哥帶著酒香的呼吸,呼吸中蘊著偏執的薄怒。
她眸色深深,既沒有開口替汪大小姐求情,也沒有說些場面上緩解尷尬的話,只輕輕放下銀勺,灼灼美目盯著銀勺上一朵盛開的雪蓮花,細細地數著那雪蓮花究竟有多少甜膩的花瓣。
陸滿庭目光清朗地瞧了她一眼,寬厚的大掌撫在蘇吟兒纖白的玉手上,揉了揉,似安撫、似嘉獎。
末了,他淡淡一笑,舉起酒樽:“喝酒。”
眾人趕緊隨聲附和:“喝酒喝酒!”
滿室的壓抑和誠惶誠恐,在酒杯的碰撞聲和說笑聲中漸漸散去。
斜對面的金少給一旁的汪大小姐夾了塊肉。
汪大小姐莫名其妙被爹爹訓斥,且當著眾人的面,這讓傲嬌的她顏面盡失。她懨懨地夾起肉片瞧了瞧,黑乎乎的,裹著醬汁和紅色的辣椒。
汪大小姐嫌棄地“咦”了一聲:“金少哥哥,這是什麼肉?”
金少:“剛鬣的頂子肉。”
剛鬣是時下對“豬”的雅稱,頂子肉即豬頭肉。
見汪大小姐似不太明白,金少搖了搖頭,嘆口氣。
她就該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