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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皂角混著荷葉香的獨特氣息。
她水泠泠的目光流轉,木然地撩開衣襟,如珍珠般瑩潤的肌膚上,處處泛著不受力的紅痕,像是被誰嫌棄過髒,反覆地搓洗過。
蘇吟兒揉了揉不甚清醒的小腦袋,一時間還有些迷糊。
“洋桃,昨晚我沐浴過?”
洋桃從四扇蘇繡屏風後繞進來,懷裡抱著一件嶄新的白色狐裘披風。她眉間盪漾著喜色,絲毫不避諱昨夜她看到的。
“昨晚小姐睡著後,安國君來過一趟,抱著您去了隔壁的湯池,沒讓奴婢們伺候。”
在洋桃看來,小姐是這府上唯一的女主人,便是提前和安國君發生些什麼,也再正常不過,委實沒什麼忌諱的。
倒是小姐,瓷白的容顏染上嬌羞的緋紅,像是簇著春花燦爛的濃豔,純情地讓人挪不開眼。
蘇吟兒自然曉得那意味著什麼。
也不是 委屈
雕花的木質橢圓形拱門下,靜立著一席沉悶的深紫色身影。
正午的陽光不濃,灰濛濛的,從掛在簷角的冰溝子上照過,斜著打在陸滿庭緊咬的唇線上,愈發襯得他周身氣勢壓迫。
他忽地自嘲般笑了,彷彿冰山融化一般,魅惑若桃花的眼角微眯,眼中重新浮現出溫和,卻是讓她毛骨悚然的畏懼。
蘇吟兒隱約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陸哥哥,”
她緩緩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朝他伸出白嫩的小手,卻被他不著痕跡地避開。她微微一怔,指向窗邊柔軟的貴妃榻,甜甜地喚。
“後廚的師傅還在佈菜,陸哥哥先坐會兒。”
陸滿庭沒回話,徑直繞開蘇吟兒,走到西北角鐵架上吊著的八角罩燈前。
他揭開繪著白蓮的米黃色罩子,指尖輕抿,一團黃色的火焰自燈芯躥出來。
他的左手拿著一封土黃色的信箋紙。由於距離太遠,加之角度不對,蘇吟兒看不太清信箋紙上的字。
可她到底是有幾分奢盼的。
“陸哥哥,是我義兄的回信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