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蘇吟兒笑笑,不說話。
聽到他的訊息,哪怕和她無關,她的心口也疼得厲害。
老麼麼往她碗裡夾了個紅薯:“聽說娘娘喜歡吃清淡的,老身尋了個懶,沒做葷菜。娘娘多吃些、養胖些,將來生孩子利索!”
老麼麼的一句無心之談,徹底讓蘇吟兒亂了分寸。
她低著頭,艱難地咬了一口紅薯,努力不讓蓄著的熱淚落下來。
她重重地“嗯”了一聲,卻不知這一聲暗啞至極,帶著很明顯的哭腔。
老麼麼一頓,放下筷箸,細細地瞧了她一會兒,握住她顫抖不已的手。
“你們拌嘴了?”
蘇吟兒藏不住的淚水,似決堤的洪水,大顆大顆地落下來。她吸了吸鼻頭,取了隨身帶著的絹子,極快地擦乾淚水,笑道。
“沒事,麼麼,您不用擔心,吟兒,吟兒就是沒找到說服自己的理由。”
她會找到的,總能找到的。
老麼麼神色微頓,隱隱感到不安。
她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麼,卻止住了,只一個勁罵那小子是個不懂事的,不珍惜這麼好的姑娘。
蘇吟兒側身坐在凳子上,捻著絹子輕拭眼角的時候,不經意間露出白皙頸項的斑斑紅痕。
老麼麼嘆一口氣。
“老身說句實在的,你們既已拜過天地、同過房,便是夫妻。天下間的夫妻,哪有不磕磕絆絆的?”
蘇吟兒點頭:“吟兒曉得的。”
老麼麼笑著拍拍蘇吟兒的手。
這侄媳婦是個好脾氣的,傷心了,也不折騰人,只可憐巴巴地委屈著自個。
可再軟的兔子惹紅了眼,也是會咬人的。
老麼麼恨道:“那小子可別指著你好欺負。等他回宮了,老身非逼著他給你賠禮道歉!”
蘇吟兒倍感溫暖。
她同面前的長者才見過數次,卻親暱得不像話,雖是不曉得老麼麼和陸滿庭的關係,但應該是極親近的。
蘇吟兒:“好。”
悲傷的氣氛終於淡了些。
老麼麼講起陸滿庭兒時的事,說他打小心思就重,喜歡的東西旁人碰不得、挨不得。
有一回不知從哪得了只受傷的小狗,費盡心思地照料,白日裡抱著去夫子那聽課,晚上摟在被褥裡一起睡。後來小狗傷好了,活蹦亂跳的。
蘇吟兒:“後來呢?”
“後來?”老麼麼似陷入了回憶,“後來那小狗的主人尋來了。”
蘇吟兒:“那小狗最後跟了誰?”
老麼麼撫摸著蘇吟兒的頭,沒回答。
猶記得是個泛著露水的清晨,嚴公公悄悄給陸滿庭捎了些吃的,瞧見陸滿庭的身後跟著個小尾巴,喜道:“喲,來福,你在這呢?過來,我瞧瞧。”
小狗立即跑向嚴公公,可歡了,搖著尾巴,使勁地舔他的手背。沒一會兒,躺在地上露出肚皮,等著嚴公公撓。
不滿七歲的陸滿庭冷冷地走向嚴公公,咬著牙:“它是你的?”
嚴公公笑:“可不是?定是前幾日來的路上弄丟了,才被您撿到了。無妨,小東西同您有緣,您且養著,當個伴。”
小陸滿庭“嗯”了一聲,“多謝。”,抱起地上的小狗,轉身回了裡屋,“咔嚓”一聲,擰斷了小狗的脖子。
那天中午,日頭很大,小陸滿庭在院子裡架了個火堆,煮了鍋狗肉湯,愣是將那狗肉吃得一滴不剩,還將狗骨頭洗淨了,裝在布袋裡,隨身掛了許久。
老麼麼從回憶裡抽出思緒,握住蘇吟兒的手。
“娘娘只需記得,那小子心裡頭自始至終只有你一人。”
蘇吟兒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