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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乖喝粥,想起什麼又問:“那些刺客怎麼處置呢?”
陸滿庭:“吟兒何時關心這些?”
陸哥哥權傾朝野且心思縝密,幾個刺客自是難不倒他。
她不該問的。
或者,不能問。
木地板上,兩抹曖昧的身影糾i纏在一塊,那是她和他的影子。
她溫順地坐在他的腿上,不等他投餵,主動張開小嘴。喝了半碗粥後,她從青花瓷盤裡拿起一塊酥餅。
“陸哥哥,這是我今早上做的,又香又甜。你嚐嚐?”
嫩白的指尖夾著一塊小巧的桃花酥,拘謹又生疏地送到他唇瓣。
他的身子往後仰了仰:“我晚些吃。”
蘇吟兒默默地收回手,將酥餅放回青花瓷盤裡。
她垂下眼瞼,乖順地把頭埋在他的心口上,露出柔弱可欺的後頸,似乎輕輕一掐便能斷了。
這是一個極其討好的姿勢。
她的聲音嗡嗡的,不大,卻足夠陸滿庭聽清楚。
“陸哥哥,吟兒從未去過京城的廟會。”
繞來繞去,她終究繞回了這個話題。
她想去看看京城的臘八節,想去看看熱鬧的廟會,想去拜拜靈驗的菩薩。
陸滿庭右手端著青花瓷碗,左手垂在身側,維持這個姿勢許久沒有動過。
他既沒有擁抱她,也沒有推開她。
許久,久到寒風吹得蘇吟兒的後頸一陣生冷,她才聽到頭頂的聲音。
“你自小體弱,不宜外出。”
在回京城之前,蘇吟兒曾生過一次大病,昏睡了整整一月,醒來後能吃能睡,除了偶爾有些頭暈,並無大礙。
可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些人一些事,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好像有點不太對勁,而陸滿庭說一切正常。
蘇吟兒便只能作罷。
從那以後,陸滿庭以她體弱愛生病為由,禁止她出府,且定下許多規矩,每日該吃多少飯菜、何時該上i床歇息等,全由他規定。
她的吃穿用度皆是最好,就連宮裡的娘娘也沒她富貴。
她被他養得越來越像一隻鳥,一隻美麗的關在籠中的鳥,除了隔著金欄杆望著天空唱歌,什麼都不能做。
“陸哥哥,我已經很好了”
“吟兒!”
陸滿庭打斷她,將青花瓷碗放在桌案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聲響不大,卻像是一道驚雷劈在她的心尖上。
許是擔心嚇著她,陸滿庭放柔了音調,“吟兒若是喜歡,我將菩薩請進府,你可以日日拜菩薩。”
那便是不同意。
每次都是這樣。
總是這樣。
蘇吟兒毫不意外。
她離開他的懷抱,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羅裙,背對他穿上。
“陸哥哥,我乏了。”
自己已經成為籠中鳥,難道陸哥哥連菩薩也要禁i錮麼?
菩薩應該在寺廟裡面,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關在籠子裡的菩薩還是菩薩麼?
她難掩失望,帶著侍女離開。
蘇吟兒走後,書房裡剩下陸滿庭一個人。
那一直輕揚著的唇角,瞬間就垮了。
先前還溫潤如玉的人,渾身上下被一種陰寒的氣息包裹,彷彿剛才溫柔體貼的“陸哥哥”不過是一張面具而已。
他望著蘇吟兒柔弱的背影,犀利的眸光愈發暗沉。
他側頭,額角微跳:“通知給小姐上課的夫子,讓他不用來了。”
桌案的托盤裡,還留著一份香酥餅。
圓圓的、小小的酥餅上,黑色的芝麻混著白色的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