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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乃後宮之地,未得皇上允許,男子不得入內。
金少曉得規矩,就是禁不住。
王將軍攬上秦副將的肩膀,笑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別,咱倆啥也沒看見,你可別拉我們下水。你是皇上的侄子,頂多挨頓打,咱倆不同哎,遁了遁了。”
言罷,王將軍和秦副將一溜煙就跑了,跑得無影無蹤。
金少也不惱,徑直去了慈寧宮。
慈寧宮,蘇吟兒哄完兩個孩子,讓洋桃和清秋抱下去,她則靠在窗邊的桌案前,悉心繡著貼身的錦帕。錦帕上的麒麟已然繡了大半,用不著幾日便繡好了。
這是為了兩個小皇子準備的。
宮裡不乏手藝精湛的繡娘,無論多精美的錦帕或者荷包,但凡蘇吟兒吩咐一句,什麼樣的沒有?可蘇吟兒就是想給孩子們做些什麼。
這些日子,她徹底恢復了。
傷口不疼、能蹦能跳,吃得多、奶i水足,兩個孩兒被她養得白胖。她亦是豐潤,眉眼間少女的純稚漸散,多了幾分蠱惑人心的嫵媚。
每日為她把脈的太醫嘖嘖稱奇,說娘娘簡直得了天神的庇佑,好得比尋常女子不知快了多少。
蘇吟兒淺笑著,一抬眸,庭院的花束下靜立著一身形頎長的少年。少年嘴裡銜著半根雜草,肩上吊兒郎當地扛著一把寶劍,也沒進屋,就在庭院裡對著蘇吟兒彎了腰。
“臣拜見小嬸嬸!”
蘇吟兒不禁覺得好笑,叫丫鬟取來瓜果甜點放於庭院的花池邊,兩人則斜靠在香木雕欄上,一邊曬太陽一邊閒話家常。
宮裡是非多,比不得外頭自在,該忌諱的她心下有數,可不能毀了金少的清譽。
蘇吟兒懶懶地捻了魚食灑在花池中。
她雲錦廣袖微亂,露出一截皓白的纖細手腕,手腕上戴著的血紅色翡翠玉鐲襯得她雪膚柔嫩。她側眸望向劍眉深鎖的金少,遞了塊瓜果給他。
“怎地,有心事?”
金輝下的少年隨意地啃了瓜果,將剩下的瓜皮扔進花池。池中錦鯉嘩嘩,直拍得池水急蕩,水面上漂浮著的無根紅蓮不知湧向何處。
金少望向嶙峋的假山,好生一陣沒有說話,恰有一陣涼風吹過,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垂首,揉了揉發紅的雙眼,狀似不經意間提及。
“最近可有見到皇上?”
蘇吟兒微微一愣,笑道:“陸哥哥不是去宮外秋祭了麼?他回來了?”
金少先是一怔,片刻後意識到什麼,眸光微暗,聲音沉了幾分。
“沒有。”
蘇吟兒單手撐著下頜,如蔥的玉指白嫩,粉嫩的指甲蓋都是晶瑩剔透的。那雙水泠泠的眼睛張望了一番,瞧著洋桃沒往她這邊看,她捻了顆紅提送進小嘴兒。
酸酸甜甜的,是她念想了好久的美味。
因著尚未出月子,洋桃管得她嚴,不許她吃涼性的瓜果,不許她碰冷水,幸得沒禁她沐浴,否則她可熬不住。
蘇吟兒:“算算日子,陸哥哥應就是這幾日回來。你若是找他有事,我讓他早些召見你。”
金少沒有回答蘇吟兒的話,而是反問她:“如若皇上回不來,你怎麼辦?”
蘇吟兒笑著瞪了金少一眼:“說什麼呢?他怎麼可能回不來?”
陸哥哥武功奇高,便是遇上不長眼的,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她從不擔心陸哥哥在外遇見什麼意外。
金少沒解釋,給自己倒了一盞溫茶,迎頭痛飲,似是不夠,直接拿了青花釉茶壺,往嘴裡灌。一整壺溫茶入了喉,他胡亂地用袖擺擦了唇角的水漬,將茶壺扔在小圓桌上。
“哐當”一聲,空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