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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祭司眉梢一挑:“我對醫術略有鑽研,受了重傷的人,不如先來找我。”
角落裡,一個年輕的妖族姑娘怯怯舉手:“我從小跟著爹孃學習醫術,應該也能幫到點兒忙。”
魔域左護法緊隨其後:“我也略懂。”
月梵一愣:“左護法居然還會醫術?”
“身為合格的魔域人,必須精通格鬥、行醫和詩詞歌賦,如此一來,才不會在任何時候掉鏈子。”
男人乖乖點頭:“只可惜我生性愚笨,只學了皮毛。”
……你們魔域真的好卷啊!
妖魔們個個帶了鞭傷和虐待過的痕跡,由幾個懂得醫術的人先行擦藥。
穿越者中,溫泊雪為了引開扶玉,手腳四肢盡是血痕淋漓,當之無愧成為受傷最重的一個。
謝星搖一路奔波,精疲力盡,只需好好休息就行;月梵尚有餘力,主動領下了送藥的任務。
至於晏寒來,邪法消耗太多生命力,此時此刻神識渙散,必須儘可能多地服用丹藥,補充靈力、穩固神魂。
萬幸沒有性命之憂。
所有人各司其職,很快開始忙活。
晏寒來喜靜,特意選了最裡側的小室。
進屋關上房門,少年眸色淡淡,向身下看去。
這裡是南海仙宗建造的病房,因為基本不會有弟子在地牢受傷,所以建得十分簡單,縱觀整間小室,唯有一桌一床。
於他而言,已是足夠。
身上是被謝星搖在山洞裡纏好的繃帶,因為不久前施了邪法,不止身體,識海中亦是傳來陣陣隱痛。
晏寒來一動不動半晌,終是遲疑著伸手,拉開衣襟。
衣領簌簌敞開,他安靜垂頭,指骨分明,動作繼續向下。
自分化後,他未曾來得及看一眼如今的身體。
這種感覺熟悉又古怪,好似隱隱發燙的烙印。
晏寒來目光往下,穿過胸膛與腹上的肌肉輪廓,薄唇抿直。
毫無徵兆地,他忽然想起謝星搖送來的那些話本子。
……不對。
耳後微熱,少年把更多奇怪的念頭用力按下。
他沉默著沒有動作,一點點適應身體生出的異樣,猝不及防,聽見敲門聲。
不動聲色攏上衣襟,晏寒來很快開門。
門外是謝星搖。
“晏公子。”
她一如既往雙目含笑:“我能進來嗎?”
晏寒來:“嗯。”
他頓了頓:“謝姑娘所為何事。”
謝星搖彎眼笑笑,風一樣竄進廂房,指一指床鋪:“晏公子受了傷,不妨坐下。”
奇怪的人。
晏寒來順著她的話,乖乖坐上床邊。
“今日之事,多謝。”
他雖然性子彆扭,但心知這是一樁恩情,在應該道謝的時候,絕不會閉口不提。
“晏公子助我找到仙骨,同樣幫了我的忙。”
謝星搖靠近一些,唇角輕揚:“禮尚往來,不必在意。”
她來得突然,晏寒來不清楚其中用意,默不作聲看她的動作。
就算猜不出用意,只是這樣和她待在一起,也能讓他感到安心。
謝星搖足步輕盈,倏而坐在他身邊,伸出一隻手:“碰一碰,可以嗎?”
他沒有拒絕。
少女的左手白皙柔軟,先是用指尖輕輕觸上他心口,旋即整隻手掌慢慢按下。
只一剎,晏寒來明白她的意圖。
他想後退掙脫,卻已有神識潺潺而來,湧入他心口。
——謝星搖知他命力衰微、死氣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