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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親近,故生狎暱。
未必就是那種意思,也許只是荷爾蒙在作祟,嗯……嗯個鬼,他現在可是太監,太監也有荷爾蒙嗎?
但是無論如何,兩人有些過分親近,這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趙璨鳳子龍孫,自然沒有跟人同過一張床鋪,而平安自己,除了最開始在鐘鼓司的時候條件艱苦,住的是大通鋪,後來就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上輩子更不必提,連大學宿舍都沒住過,而是辦了走讀,從來都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其實從最開始趙璨擠到自己的床上,自己竟然絲毫不排斥,而且還睡的很香的時候,就應該警覺起來的。
平安忍不住順手又捶了兩下,正要抓緊時間,趁著趙璨沒醒的時候起床。卻沒想到,一轉頭,正好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
趙璨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這會兒他正看著平安笑,“再捶就傻了。”
也許是因為剛剛睡醒,他的眼珠子黑得十分純粹乾淨,像是一泓墨色的水,又像是一方沒有盡頭的深淵……平安跟他對視了片刻,竟然更加不自在起來,連忙別開眼。
平安對自己丟臉的樣子被趙璨看了個正著趕到十分懊惱,但更讓他感覺不妙的是,剛剛他差點兒就沉浸在趙璨的目光之中,完全反應不過來了。
感覺要糟。
平安當然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用文藝一點的詞語來形容,就叫做淪陷,用普通大白話說,就是:他好像戀愛了。
多新鮮啊,活了兩輩子,他頭一次感覺到戀愛的感覺,是對著一個男人,而且自己還是個太監,想想就覺得不忍直視,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結果。
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要中招,一定要保持理智和警惕,平安這才掀開被子下了床,“時間不早,該起來了。”
“是啊。”趙璨也跟著下了床。
這個動作有點兒出乎平安的預料。雖然站在趙璨面前換衣服會讓他有些不自在,但現在趙璨跟自己站在一起,他也同樣自在不起來。
他轉過頭,正要說點兒什麼。結果趙璨竟然毫不避諱的,當著他的面就脫掉了中衣。
說是中衣,但因為他們是男子,裡頭自然也沒有什麼小衣,最多有一條貼身的褲子。所以此刻,趙璨整個上身都是裸著的。
他人看著很瘦,但脫了衣服看上去,卻並非是弱不禁風的身材,而是長滿了線條漂亮並且一看就十分有力的肌肉,只不過因為他身材修長,肌肉又十分勻稱,所以穿上衣服根本看不出來。
雖然有肌肉,但同樣無法改變趙璨很白的事實。剛剛平安看過他的胸膛,但事實上他整個人都很白,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平安上輩子一度覺得,男人如果太白了,就會顯得像小白臉,絲毫沒有美感。所以從前聽說古代的文人以白為美,甚至為了顯得白還會塗脂抹粉,始終覺得難以理解。
但如果所謂的“白”是趙璨這一種的話,那的確是可以媲美藝術品的美麗。
有一些美是超越了極限和界限的,幾乎任何人都能夠感受到它的美麗。從前平安覺得這種東西只會出現在大自然之中,那是造化之功。又或者人們偶爾能夠做出類似的藝術品,那叫巧奪天工。但他不能夠想象,一個人美得超越界限是什麼感覺。因為他沒有遇到過。
可是現在想想,人類才是萬物之靈長,造化之所鍾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荷爾蒙作祟,讓他無限的放大了趙璨的美好。但是無論如何,至少作為人,他有一種超越性別的美,能夠讓所有見到他的人心動。這麼一想,平安覺得自己給自己找回了幾分臉面。
趙璨本來就很好,會喜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