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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吟兒蜷緊了如玉的手指兒, 粉嫩的桃頰鼓鼓的。便是她再傻, 也曉得阿卡口中的“神仙哥哥”說的是陸滿庭。
那個賊人, 好生的混蛋,怎可對那般小的她動了情絲?想起自個被陸滿庭救了以後,常常爬上胡桐樹偷瞄訓練場上的陸滿庭,她的臉兒更是臊得慌。
三皇子淡笑著,明亮的瞳幾不可查地暗了暗。
當年,他也是這般認為的。
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日日關在守衛森嚴的紫菱殿,接觸過的男子橫豎就他們幾兄弟,上哪認識那麼一位貌若謫仙的俊美男子?
他像聽笑話般,大抵認為她不過是民間的話本子看多了,胡思亂想罷了。
他斜一眼不遠處廊下靜候著的陸滿庭,苦澀地掩下眸底的晦暗。
身形修長的俊美男子,五官昳麗、白淨清冷,可不就是從畫裡走出來的神仙哥哥?
若是他早些認識陸滿庭,或許就不會這般大意。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這繁華人世間沒有回頭路可以趟。
斜對面的廊下,陸滿庭負手站在銀色的月輝下。
庭院幽深、花繁正茂,如水的夜風拂過翠綠的芭蕉葉,帶來點點清爽的涼意。
風離抱拳:“啟稟皇上,南冥國的國君正在來的路上。”
南冥國與大庸國中間隔了一座天牧族的皇城,地廣物豐,兩國商貿往來頻繁。南冥國的國君叫沐亦修,繼位不過兩年,與陸滿庭是多年的拜把子兄弟,私交甚好。
陸滿庭劍眉輕揚。
沐亦修早早給他遞了書信來,若不是前段時日南冥國忙著春耕,沐亦修怕早就跑去京城鬧他了。
陸滿庭揮手,簡單地交待了幾句。
亭下的兩兄妹不知在說些什麼,那雙水潤的眸子時不時氣鼓鼓地瞪向他,似是他犯了天大的錯。
不多時,蘇吟兒起身同三皇子告別,拂了衣袖往廂房的方向走,卻是故意繞開他,選了曲徑更遠的小石子路。
陸滿庭眉眼一挑,不禁笑著,順手捻了一朵紅色的薔薇花,去了隔壁的湯池。
蘇吟兒斜躺在黃花梨拔步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阿卡的話讓她清晰地意識到,四年前她同陸滿庭是有段舊緣的。
只是她始終想不明白,既然暗道已修好,通往暗道的鑰匙她也拿到手了,為何沒來得及逃離,而是同大皇子去了漠北林,糟了奸人陷害?
她想不通,也懶得去想。
回眸,硃紅色的木門大大地敞開著,是侍女們為了陸滿庭留的。
蘇吟兒幽怨地瞪了一眼,起身,踩著珍珠木屐履走到門前,纖細的手兒扶了銅把手,就要關門,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徐徐而來。
陸滿庭剛沐浴過,著一件鬆鬆垮垮的裡衣,露出胸前換過的紗布,那烏黑的墨髮垂順至腰際,隱有水珠從髮梢滴落。
他一隻手臂抵在木門上,大半個身子擋住她面前的光,俯身,罩住嬌小的她。
“怎地,又想將夫君關在門外?”
“夫君”兩個字似是從他的喉間滾出的,帶著灼人的燙意。自她沒下得手殺他,他凝視著她的目光愈發地火熱,不加掩飾,便是常掛在嘴邊的“朕”也說得少了。
蘇吟兒側身,躲過他拂在耳畔的粗沉呼吸,微翹著紅唇罵了句,“禽i獸”。
她的聲音極輕、極淡,便是口不擇言的咒罵也分外地悅耳。他反手關了硃紅色木門,將蘇吟兒抵在厚重的木門上。
她孕肚凸顯,一度讓他很不適應。他掐著她雪白的頸項,似一頭餓狼啃咬她誘i人的耳垂,啞著嗓子宣誓。
“四年前就該要了你,你才曉得究竟什麼是‘禽i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