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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摸一摸發熱的心口:“心跳很快,腦子裡一片空白,跟學堂睡覺被點起來答題的感覺一模一樣——這具身體有那麼怕他?”
她說得茫然,跟前的少年沉默片刻,忽然道:“不是恐懼。”
謝星搖抬眸。
晏寒來也在望她,目光懶散,說話時斜靠在槐樹上,引得幾片沙沙葉子響。
“是心動。”
晏寒來道:“看來謝姑娘當真毫無經驗……你被他下了媚術。”
媚術。
顧名思義,就是讓人對施術者情不自禁產生好感與依賴。
謝星搖總算明白,原主作為一個備受寵愛的仙門弟子,為何會對江承宇死心塌地、為之放棄尊嚴與信念。
看白妙言百依百順的模樣,會不會……她也中了招?
解咒步驟繁瑣,不能被外人打攪,一番商議後,謝星搖被他領著進了房間。
說心裡話,她很不情願和這人獨處一室。
晏寒來孤僻又毒舌,顯而易見和她不對盤,然而既要解咒,那就是她有求於人,挑剔不得。
謝星搖正襟危坐,挺直身板。
即便有求於人,氣勢也絕不能輸。
“別動。”
晏寒來語氣冷淡:“咒術遍佈你全身經脈,若有差池——”
她最怕這種精細的活計,唯恐哪兒出點岔子,聞言立馬坐穩,變成一動不動木頭人:“晏公子心靈手巧十足可靠,絕不會有半分差池!”
謝星搖腦袋輕輕一晃,語氣裡多出點兒不確定的試探:“對吧?”
晏寒來沒應聲,抿掉一個嘲弄的淺笑,聽她直著身子繼續道:“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晏寒來:“白妙言也中了媚術。”
謝星搖:……?
謝星搖:“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不對,既然白妙言身中咒術,你應該也能幫她解掉吧?”
“她的咒術比你更深更復雜,需要不少時間。”
晏寒來緩聲:“江承宇日日夜夜守在她身旁,很難尋得機會解開。”
破案了。她一直納悶美女姐姐為何執迷不悟,原來是被篡改記憶蒙了心。
江承宇,真爛啊。
白妙言好歹算個天之驕女,被害得家破人亡、性命垂危,最後還要因為媚術對他不離不棄,同他死在一起。
什麼破劇情,想想就來氣。
她心裡憋屈,情不自禁皺了眉,等回過神來,竟見晏寒來手中寒光一現,繼而溢位血色。
少年輕車熟路劃破指尖,空出的左手握住她手腕,血珠滴在掌心上,沁開滾燙熱度。
這是打算就著血,在她手中畫陣。
謝星搖一驚:“你這是做什麼?畫陣不是用硃砂毛筆就好了嗎?”
“我一向用這個。”
被隨手紮起的烏髮輕輕搖了搖,琥珀色眼睛極快地看她,毫不掩飾眼底嗤笑:“謝姑娘覺得此物骯髒,不願觸碰麼?”
他說得毫不留情,嗓音冷到極致,聽不出任何多餘情緒。
謝星搖聞言愣住,賭氣回以冷笑:“怎麼,難道我這外人就不配體諒體諒晏公子,不願你徒增傷痛麼?”
她還想好了別的詞,卻見晏寒來沉沉投來一道視線,短暫對視之後,居然不再陰陽怪氣,開始悶頭繪製陣法。
對手一下子洩了氣,謝星搖沒心思繼續鬥嘴:
“每次都用血畫陣畫符,不僅疼,還很浪費——看你臉色這麼白,說不準就是貧血。”
血比硃砂霸道,在她掌心逐漸現出暗紅色光芒,匯入條條經脈之中。
屬於晏寒來的靈力溫溫發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