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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應該就是須彌教派的藏身之所。
她與身邊的月梵對視一瞬,正欲上前,忽見洞口虛影一動,自昏沉暗淡的雪幕中,亮起一道溫熱燭光。
身著素色長裙的女子立於洞前,眼睫動了動:“諸位……想必便是凌霄山的道長吧。”
“我名常清,父親是分壇祭司。”
向她出示凌霄山弟子牌後,秉燭的姑娘帶領眾人進入山洞,喉音微啞:“爹孃於大戰中雙雙受了傷,如今臥床不起,無法親自迎接各位,還望見諒。”
謝星搖蹙眉:“邪魔攻城已有三日,落川那邊難道沒有動靜麼?”
常清搖頭。
“說來也巧,就在道長們到來的一盞茶之前,大祭司同樣入了洞中。”
她說著停下腳步,手中燭燈輕晃,火光如流:“那位,便是我們須彌教大祭司。”
祭司位高權重,想必氣場十足,謝星搖對此人頗為好奇,聞言抬眼,不由愣住。
洞穴幽深,他們跟著常清姑娘七拐八拐,到了一處類似主廳的地方。
說是主廳,其實僅有一桌四凳而已,其中一張木凳上,坐著個年紀輕輕的紫裙姑娘。
她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圓臉櫻桃唇,一雙杏眼澄亮乾淨,叫人想起林中池塘清透的水波。
淺紫長裙顯然做工不精,由金線勾出的雲紋粗糙簡單,甚至有幾道小小的裂口,循著她的動作輕輕一蕩。
這位大祭司……
月梵悄悄傳音:“這真是他們的大祭司?我怎麼覺著,她的氣勢甚至趕不上常清姑娘?”
謝星搖頷首回應:“看穿著打扮,也不像地位很高。”
就連常清姑娘的衣著,都要比她更加精緻。
溫泊雪老實撓頭:“可能真人不露相?不過在原文裡,祭司出場有這麼早嗎?我記得應該是落燈節那天才——”
常清瞧出他們的困惑,溫聲開口:“祭司皆身攜銀鈴,憑藉鈴鐺,可辨出身份。”
她頓了頓,一板一眼,加重語氣:“須彌教的祭司之位視血脈天賦而定,現任大祭司,年紀的確很小。”
聞言探去,紫裙姑娘手腕白皙,確有三顆銀色鈴鐺綁在鐲子上。
許是北州地凍天寒,在她虎口與手背的位置,生了幾道皸裂的小口子。
“祭司,”常清緩聲,“這四位便是凌霄山派來的道長。”
小姑娘眼珠輕抬,纖長睫毛如同小扇,籠下一片陰影。
很快,那片陰影無比輕快地亮起來。
“道長們好。我是雲湘,你們直喚我名姓便是。”
她自木凳站起,身形不高,個子小小,實在看不出須彌教大祭司的威風:“你們長途跋涉,定是極為疲累——來來來,坐。”
好像熱情過了頭。
不似身居高位的強者,更像個鄰家小妹妹,渾身上下看不出哪怕一丁點兒的架子。
反倒是她身側的常清目光沉沉:“祭司此次前來,不知帶了多少人馬?”
紫裙姑娘飛快眨了眨眼。
“他們不久便到,我之所以來此,是為了先行探明敵情。”
雲湘正色道:“畢竟,屆時將由我出面迎戰魔君。”
決戰之前,是得探探對手的底細。
謝星搖默然不語,細細回想原文裡的劇情。
早在三百年前,遺落於北州的仙骨便被須彌教拾得,成為祭司的貼身法器,後來爆發那場同歸於盡的大戰,仙骨再次不知所蹤。
如今邪魔之所以攻佔朔風城,還有另一個十分重要的目的——
奪取須彌教分壇中供奉的祭司遺物。
仙骨曾與三百年前的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