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龍的銷售網路已經基本挖出來了,和他有聯絡的那些北方盜墓派這幾天也陸續被收繳,而上一次柳志勇找我的時候告訴我,他已經控制住許成龍的弟弟。”
“但是他弟弟接到動你的命令的時候,卻沒有告訴柳志勇,或者柳志勇知道卻沒有告訴我們。”
“柳家的半份族譜在我這裡。”江立迅速想通了關鍵點。
“這些人沒救了。”老嚴笑,“只要放在一起,一定就會互相撕咬。”
柳志勇肯定不是聽話的線人,哪怕他最近提供的訊息都是獨家並且非常及時,他的目標是族譜。
許成龍已經窮途末路,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誰點誰爆,他一定還不知道自己的親弟弟已經和柳志勇私下有了交易。
三石變成了控制住雙方局勢的微妙平衡點,成為了最最危險的那個靶子。
“所以老嚴會申請讓你退出案子。”沈驚蟄終於說出了她兩眼放光的原因。
她一直以來,都希望的事情。
拉出沈宏峻,再拉出江立,案子讓他們這些拿著刑警工資,宣誓為人民服務的人來做。
江立看向老嚴。
老嚴也正在看他,兩個男人多次接觸交流,從一開始的互相試探,到現在已經有了些奇怪的默契。
“柳志勇提供的證據已經足夠,三石先生趁著這個時候消失是最好的,帶著半份族譜一起。”
“這樣許成龍和柳志勇一定會互相撕咬兩敗俱傷,這個網一開始就不需要設那麼危險的局。”
沈驚蟄轉過江立的臉。
“但是不能除根。”江立很安靜的看著沈驚蟄。
她絮絮叨叨了那麼多,花了一夜時間還有之前更多的謀劃,其實都是為了他。
但是代價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老嚴不說話,老局長也不吭聲。
他們都希望他自己選擇。
案子進行到現在,許成龍也好,柳志勇也好,都已經無法逃脫法律制裁,他們一直以來隱忍的,謀劃的都是整個西北大網。
犧牲了警力,犧牲了線人甚至臥底,都是為了從此以後不用再為了這些人立案,兩年後不用再發現他們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東山再起。
“鄒婷。”老嚴喊了鄒婷的名字,語氣很普通,哪怕他其實已經有很久沒有喊過這個名字。
鄒婷放下碗筷,把抿著嘴壓著脾氣的沈驚蟄拉進房間。
“你知道你不會成功的。”鄒婷關上門,有些無奈。
嚴卉睡在沈驚蟄的床上,因為聲響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
“那也總是要試試。”沈驚蟄壓低了聲音,挫敗的耙了一把頭髮。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穩妥的方法了,仍然有風險,但是這一次抓捕,他們東山再起的機率會降到最低。
可也確實,無法除根。
“你家男人太能幹,一個線人做到這種關鍵位置,你應該覺得驕傲。”鄒婷事不關己非常欠揍。
沈驚蟄瞥了她一眼,手指揉的咔咔響。
“不會有事的。”鄒婷走近,壓低了聲音,“我打聽出來了,他的接頭人。”
“但是不能說。”
“總之不會有事的,那傢伙的破案率簡直就是金字招牌。”
更欠揍了,說了等於沒說。
“你能打聽出來的事情為什麼我不行?”沈驚蟄非常不服氣。
她也打聽了很久,但是江立怎麼做上線人的,又屬於那個部門簡直就是一團迷霧,問了沈宏峻,沈宏峻也是一臉空白。
“我申請了調崗。”鄒婷安安靜靜的投下一枚地雷。
沈驚蟄:“……”
“等小丁能獨當一面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