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李儒也被震住了。
董卓的性格一向驕橫,但這個方法倒是有些威懾力。
長安城內確實有幾十萬百姓,以及尚在宮中的小皇帝。
若真殺了這些人,劉軒即便再強,也不得不顧忌民心和其他諸侯的震動。
李儒思索片刻,點頭同意了這個計劃。
“好吧,這確實是一個方法。但此事危險至極,事關重大,我會盡快去城牆上傳達您的意思。”
董卓點了點頭,示意李儒快去。
李儒轉身離去,步伐加快,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若賈詡真的不為所動,他們的處境將更加危急。
此時,長安的城牆已經破爛不堪,炮火的轟擊讓整座城池搖搖欲墜,四處散落的碎石和塵土飛揚,守城計程車兵早已精疲力竭,面色慘白。
李儒匆匆上了城牆,見到李傕和郭汜滿臉焦慮,兩人見李儒趕來,猶如見到救星一般,急忙迎上前,李傕緊張地問:“相國大人可有什麼吩咐?我們快撐不住了!”
郭汜也一臉緊張,點頭附和道:“是啊,城牆快要塌了,再這樣下去,只怕就要城破人亡了。”
李儒沉著臉,眼神嚴峻,略作沉思後說道:“先掛白旗,停戰再說。”
“掛白旗?”李傕和郭汜聞言一愣。若是放在平日,他們肯定不會同意這樣的做法,畢竟投降在戰場上乃是最不光彩的選擇。
但是如今的形勢不比往常,面對幷州軍的火炮,他們毫無抵抗之力,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
“也只能如此了。”
李傕、郭汜兩人對視一眼,答應一聲,立刻去掛白旗。
城牆上的白旗在風中飄揚,戰場突然安靜了下來,城下的炮火也漸漸停止。
濃煙在空中盤旋,殘垣斷壁映照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破敗。
賈詡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可是早就知道這一仗已經勝券在握。
於是揮手示意手下火炮手暫時停手,然後仰頭看向城牆上的李儒,笑著喊道:“文優兄,可是想通了?若已決意投降,開啟城門,我可親自去向主公稟告,稱你是主動獻城,如何?”
李儒俯視著城下的賈詡,眉頭微微一皺,冷冷回應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你可知道我為何打出白旗?並非投降,而是提醒你,城中還有幾十萬無辜的百姓,以及皇帝陛下。你若強行攻城,萬一百姓與皇帝有任何閃失,這責任你可承擔得起嗎?你以為你家主公劉軒,能承受得住天下人的唾罵?”
李儒說完,仰天大笑,彷彿已經抓住了賈詡的軟肋。
在李儒心中董卓一向以殘暴著稱,但劉軒不一樣,賈詡雖為其謀士,難道會不顧及主公的聲譽?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賈詡聞言,毫無畏懼,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文優兄,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我賈詡。今日我前來,就是要拿下長安城。城中的百姓與我何干?至於那皇帝,他也不過是個傀儡,死活於我有何意義?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為了這些人放棄長安城嗎?”
李儒一聽,頓時愣住了,本以為可以以百姓和皇帝作為籌碼,令賈詡有所顧忌,沒想到賈詡竟然如此冷血無情。
這番話,懟得李儒無言以對,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無法再反駁。
片刻後,李儒才咬牙說道:“你當然可以不在乎,但你家主公劉軒在乎!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今日這件事傳遍天下,劉軒將會揹負怎樣的罵名?你不為自己想,也該替他考慮後果吧?”
賈詡卻依然面不改色,淡淡說道:“文優兄,你錯了。天下人若敢議論,那我殺一個議論的便是。有人敢說,我便殺一個;一百人敢說,我便殺一百。只要殺得夠多,自然沒人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