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藍末剛才的話,石曼生有些心虛,「師姐,你怎麼在這兒?」
餘夏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拍在桌上,「這是我剛才在城門口看到的。」
石曼生定睛一看,發現那是一張告示,寫得正是招募名醫為柳木白醫腿的事。指尖不由一顫。
「石頭。」餘夏很嚴肅的看著她,「你確定你毀了柳言之的腿?」
石曼生撇開視線,說話有些輕,「毀了的。」
餘夏沒有錯過她面上的不自然,從小到大,她心虛時就是這副模樣,一股怒意霎時湧上心頭。
「石曼生!你真是好得很啊!」
「我不解,沒人解得了。」看著腳下地面,石曼生辯駁道。
餘夏怒容滿面,「沒人解得了?你當初沒下死手,是不是就想著以後要去解!」
「沒有。」石曼生斬釘截鐵。
餘夏嗤笑,「沒有?石曼生,自欺欺人不是這麼個玩法!他柳言之都那般對你了,你還在這兒婦人之仁?你對得起師父嗎!對得起百里宮嗎!」
告示狠狠砸在了石曼生面上,輕飄飄的紙,砸的不疼,卻讓她整個右臉頰都火辣辣地燙了起來。
事到如今,她也說不清在那石洞裡,自己為何會鬼迷心竅地多紮了兩針,從而給柳木白留了一線生機。可既已做下,她也無話可說,只能站在此處,任師姐發洩。
餘夏喘氣都不順了,看著她,額頭甚至茂出了青筋。
「我不會幫他解的。」
「你不會?」餘夏笑了,「你以為我還會信?你以為還有人會信你嗎,石曼生!」
餘夏的聲音有點響,隔壁住得就是師叔,石曼生焦急地壓低了聲音,「師姐,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別打擾師叔。」
「師叔?你還知道師叔?師父師叔辛辛苦苦拉扯大你,結果竟是養了頭白眼狼。」提到師叔,餘夏到底還是平靜了幾分,聲音也跟著壓了下來,但話語中的怒意絲毫不減。
面對餘夏的控訴,石曼生一句都沒有反駁。事到如今,她說什麼都沒用,師姐已經認定了她罪不可恕了。她唯有站在那處,默默任餘夏訓著。
又說了兩句,面對默不作聲的石曼生,餘夏徹底訓不下去了。
「把你的解法給我。」
什麼?石曼生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幾步之外的餘夏。
「把解柳言之雙腿的方法給我。」餘夏直白地說道。
石曼生眉頭立時顫了一下,「你要做什麼?」
「你只需把解法給我就好。」餘夏目光很冷,「之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光明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你要去京城。」
石曼生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的用意——餘夏使想以解法為依仗,從而接近柳木白,伺機報仇。
「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去。你只需給我解法就好。」餘夏冷冷攤著手,「或者,你希望我將一切都告訴師叔?」
這是在威脅……
石曼生皺眉看著她,餘夏面上全是一副你看著辦的表情。
心中斟酌再三,石曼生給了答案,「我不會給的。」
給了餘夏,不管報不報得了仇,只要她出現在柳木白麵前,怕是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餘夏豎目,一下揪住了她的衣襟,聲音壓緊,「你就不怕我告訴師叔嗎?」
石曼生毫不退讓,「她也是你的師叔,若是想氣死她,你儘管去說。」
「就算氣死,也是因為你!」餘夏咬牙道。
她挑眉,「是啊,不過是師姐親口說出來罷了。」
餘夏死死看了她一會兒,猛然鬆了手,「石曼生,你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石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