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怪人沒有回答,反倒問了另一個問題,「你身子好點了?」
嗯?她身子?
石曼生有些詫異, 「還行, 這兩天不頭暈了。」
連著吃了幾天的饅頭清水, 石曼生整個人都清瘦了,先前在柳木白院子裡養出來的肉統統消了下去。但臉色漸漸還是好了一些, 失血的症狀也緩解了。
怪人抬眼看了她一會兒, 躺下了身子, 以閉眼睡覺的模樣結束了他倆之間的對話。
石曼生抿了抿唇,想著他最後問的那個問題有些忐忑——難不成,他是看自己身子好轉,準備再喝一次血?上次怪人特地把自己體內的回鄉蠱吸了出來,但與此同時,他確實是喝了自己不少血的。怪人是一個特殊的「人蠱」,蠱類都會很喜歡她的血,從無例外。
說不定再過些日子,她就能徹底搞清楚是什麼情況了,總不可能這怪人擄來自己就這麼一直養著,不作為吧?只要他作為,她自然就能看出他的目的。
而且,她發現怪人存著幹饅頭的包袱裡已經沒多少存糧了。沒算錯的話,兩個人再吃明天一天就沒了。所以,他總歸是要離開這個村子去買吃的。只要去到人多的地方,她也許就能有機會溜。
相較於對怪人的好奇和逃跑的意願,還是後者佔了上風。只要逮到機會,她絕對要逃。
雖然怪人對自己的離開有感知,但石曼生相信——這種感知一定有距離限制,超過某種距離,他就覺不到了。不然,為何每次都要在她跑出百米的時候把她捉回來,還不就是怕她跑出這個距離找不到人。
想到這點,石曼生心裡稍稍放鬆,回到自己的位置,也和衣睡了過去。
等逃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個熱水澡,好好去去自己這一身泥灰。
翌日一早,怪人果然做出了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當看到屋子門口栓著的馬匹時,石曼生臉有些黑。一定是怪人昨天晚上趁她睡著的時候,出去偷的馬,很可能他還點了自己的穴道以防她醒來……
一匹馬,兩個人,不用想就知道會是個什麼姿勢。
石曼生不情願,很不情願。雖然她也好幾日沒洗澡了,但和著泥人比起來,她還是要乾淨不少的,她可不想和他共騎。
但這騎馬的事情又豈容她說了算?
怪人很是熟練的封了石曼生幾處穴道,往馬背上一丟,再自己翻身上馬把她圈在了中間,一揚馬鞭,順著小道,背著朝陽就往西北方向而去。
石曼生對於她現在所在的方位不是很清楚,總覺得應該離之前柳木白的院子沒有多遠。
他們騎了半天的馬,終於見到了稍微好走一些的大道。
路過一塊路牌,石曼生稍稍斜眼看了一下,就這一眼,驚得她下巴都快掉了。
楚州?怎麼會是楚州?豈不是離她之前所在的地方有了好幾百里?
可這些天他們不是都歇在那間小破屋子裡壓根兒沒有趕路啊。
唯一趕路的時間就是怪人擄了自己後的當天夜裡,根本就走不出這麼遠。
除非……
除非她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根本就不是第二天白天。
也就是說,怪人帶著昏迷的她足足離開了幾百里才停歇下來。
這也就是為何他在破屋的這幾天,成天都在休息睡覺的原因。一定是前頭累著了。
還有,石曼生第一天醒來的時候特地看過,手上的刀傷很新鮮……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一次之後,怪人還在原地方割開過她的傷口,喝過她的血。
這些猜測讓石曼生的心又涼了幾分——這麼遠,又沒了回鄉蠱,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怪人帶著她七拐八彎進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