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白循著她指尖的方向看去,袖下的指尖悄然蜷起。與其說他在看那亭子,倒不如說他在看她,看她頭後的髮簪。
他微微眯了眯眼——她戴得依舊是那柄粗糙的木簪,而不是自己送的蓮花簪。
作者有話要說: 柳木白遲早會拿下小石頭的!
石曼生:你怎麼知道不是我拿下他?
娘子:呵呵
石曼生:……
☆、十
既然已經看到了古松亭,那這下到一半的棋還要不要繼續?
石曼生本來就沒有什麼下棋的心思,更何況現在腦袋還亂鬨鬨的。她抬眼看了看天,太陽雖然被雲霧所遮,但隱隱約約能辯出輪廓——已是日頭正中,差不多該吃中飯了。她記得附近有個麵攤,便心下琢磨:等會大家一起過去,吃完飯回家,今天的「陪玩」任務就這麼結束算了。
——就這麼辦。
打定主意的石曼生一回頭,正對上柳木白投向自己的目光,也不知他看了多久,這會兒竟然有些出神的模樣。見她轉身,反應了一瞬,這才笑著眨了下眼,「古松亭名不虛傳。」
名不虛傳?呵呵,不就個破亭子嗎。石曼生自然不能當面嘲諷,畢竟是她自己選的地方。
一陣風吹來,有些涼,她攏了攏披風,別說,還真挺暖和,有錢人家的衣服就是好。掩飾般飄了飄視線,她說出了提議,「下了這會子棋,倒是有些餓了。不如,我們去吃些東西?我知道附近有個面家,吃食還挺乾淨,味道也還不錯。」
柳木白放下手中棋子,沒有意見,「但憑石姑娘安排。」
「那棋就下到這了?」看著殘局,兩人並未分出勝負,但石曼生隱隱感覺出自己似乎並不是柳木白的對手,他八成讓了自己。想到這,越發覺得棋局沒什麼意思。
「好,日後再切磋不遲。」
日後?石曼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並不覺得他們倆還有再下棋的必要。
於是,兩人開始收拾棋子,一粒粒從棋盤上拾起。石曼生動作急,柳木白不緊不慢。不一會兒她執的黑子盡收,只剩白子。未曾多想,便也幫著收拾白子。一不小心,兩人指尖相碰,而後腹若有似無地從她指背劃過。
石曼生心中一驚,若無其事地移開手,將白子放入盒中。用餘光偷偷瞧了瞧對麵人,他面上並沒有任何變化,看來是她自己心思太多了。剛才的指尖相碰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剩下的棋子離他稍遠,柳木白很自然地換了隻手繼續收拾,而剛才碰過她的那隻手悄悄掩在袖下,摩挲了指尖——她的手,很涼呢。
待兩人收完棋子,還未及站起身,只聽得阿甲一聲喊,「大人!小心!」
下一刻,阿甲從旁猛然躍了過來。
山風聲中一支利箭橫空而出,閃著銀光直衝著柳木白胸口而去。
!!!
千鈞一髮之際,一聲金屬相接的刺響,阿甲用劍鞘將那利箭打偏了方向,擦著柳木白的左袖往後直直而去……
不好!
石曼生睜大雙眼,眼睜睜看那利箭轉了方面竟然沖她而來。她本就與柳木白相隔僅有幾尺,眨眼間利箭已到身前,位置恰指著她的咽喉。
「小心!」丁澤起身提劍,翩若驚鴻。
石曼生也會點功夫,下意識便想要側轉躲開。不過她的速度較之得上丁家劍法還是差上了一大截。她只見眼前一閃,丁澤乾淨利落地只使了一招,就將那利箭截成了兩段。飛出去的箭頭嵌入泥地,沒下三分。另一半箭尾落地,恰在石曼生腳邊。
危機已除,遠處的山林中驚起一片飛鳥,看來是有人從哪裡慌然撤退。
阿甲剛要起身去追,卻被柳木白攔了下來,「莫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