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山腳就他們兩人兩馬,石曼生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師叔他們……是不是沒來?」要不,這兒怎麼沒別的馬?
梅子傾但笑不語,只是伸手看著她。
這真是……唉……
良久,石曼生自個兒下了馬——長得好看的果然都會騙人。
她板著臉,語氣不佳「不知道梅公子說得是什麼景緻。」
畢竟都到了這處,自己再吵嚷著要回去就矯情了。再說,回去的路她也不認得。
「就在前面。」梅子傾笑著收回手,領起了路。
沿著山腳小道,石曼生跟著他兜兜繞繞走了一會兒,鼻尖隱隱聞到了湖水味道。
難不成是看什麼湖光山色,春日美景?可那算不得奇特。
正想著,一隻藍色翅膀的蝴蝶突然從她身旁飛過。石曼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蝴蝶足有她半個手掌大,水藍色的翅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就像水晶一般。
「喜歡蝴蝶?」
「嗯?還行。」石曼生笑笑。
「那就好。」
真是段沒頭沒腦的對話。
又走了一會兒,梅子傾突然轉過了身,「石姑娘,在下可能要先遮住你的眼睛。」
石曼生立刻警覺,「為什麼?」
「這樣的話,景緻才能更加動人。」
「沒必要,我直接看就是。」
梅子傾站在原處,「石姑娘,只需遮一小會兒就行。」
看他堅持,石曼生退了一步,「那我自己遮著眼睛便是。」
「好。」梅子傾欣然應下,轉而伸手牽住了她,「我牽著你走。」
相較於被捂眼睛和被牽手,石曼生毫不猶豫選了後者。
覺到他手掌的溫度,石曼生心底有些異樣,尤其是現下遮了眼睛,感覺更加明顯。
梅子傾的手乾燥溫暖,手心略有些粗糙,是使劍形成的薄繭,骨節修長、手指纖細。自己的手在他手中顯得很是嬌小,他輕輕一握便包了個徹底。
「可不許偷看。」梅子傾在她身邊輕聲說道,帶著幾分揶揄。
她壓了壓嘴角,覺得這梅公子好生幼稚,「不偷看。」
閉著眼睛走路,總有些不穩,尤其腳下還時不時有個小石子,不知不覺她就拉緊了梅子傾的手。
察覺她用了力氣,梅子傾放緩了速度。
「還沒到嗎?」石曼生有些不耐。
「還差一些。」他的聲音有些低。
感覺到他一直停在自己面上的灼灼視線,她有些不自在,暗暗打定主意:等會看一眼就走,明日就請辭離開。拖不得了。
又過了一會兒,梅子傾稍稍退了一步,故意湊近她的耳朵,「到了。」
呼吸拂過耳廓,石曼生立刻偏了腦袋。可捂在眼睛上的手卻被人從身後握住,緩緩移了開來。
「睜眼。」他輕聲說道。
還未及怒斥梅子傾動手動腳,石曼生就被眼前景象驚在了原地……
……
洋洋日光之下,漫天都是繽紛色彩,成千上萬隻彩蝶正翩翩起舞,似夢似幻。
再看那湖邊高樹,一串串連須鉤足的彩色「蝶花」似彩綢懸掛,映水成霞。
她一時看得有些出神,渾然忘了此刻自己正被梅子傾半環在懷中。
「石頭。」梅子傾站在她身後,依舊執著她的手,聲音帶上了幾分深意,「你曾說過,想看蝴蝶會,今日便是。」
聞言,石曼生渾身一震,所有心神全部收攏。
蝴蝶會?那豈不是白族的「七夕」!這可不是她現在該過的節日。
心中一緊,她立時就要往旁邊逃開,卻被梅子傾展臂一撈,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