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見、心不煩。
吃力地回到原位的柳木白,腦海中全是剛才看到的畫面,那樣的傷疤和痕跡……
他眸色緩緩沉了下去,既然沒死全,他一定會讓剩下的人生不如死。石曼生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一定會清清楚楚地查出來。
……
接下來,石曼生閉眼睡了多久,一旁的柳木白就靜靜看了她多久。
看著看著,他又有些不滿足於這樣的距離,他想親近她,可又怕惹她討厭,這般的瞻前顧後本不是他的性子,但時隔兩月,經歷那些難以入眠的惶恐日夜,面對她,他就不覺有了幾分謹小慎微。
幾次想要再移去她的身邊,到最後都被壓了下來。
日上正中,隊伍歇在了路邊的一片平地上,侍衛們紛紛支起了爐灶火堆,吃飯歇息。
馬車一停,石曼生就果斷走了下來,徒留柳大人一人在馬車裡頭。
「阿丙。」無奈的柳木白只能喚了阿丙帶自己下去。
可就算下來了,不便於行的柳大人根本追不上石曼生跑來跑去的步子。她一會兒去找丁澤說話,一會兒回馬車歇歇,一會兒去和小灰狐狸玩玩,一會兒又拿了吃食到一旁邊吃邊看風景,壓根兒就不在一處停留。好幾次,柳木白剛剛移到她身邊不遠,就見她一個轉身又去了別處。
「大人……」阿丙看著自己大人黑下來的臉,有些忐忑,「屬下去和石姑娘說一聲?」
「不用。」他冷了臉,「她是故意的。」
沒錯,石曼生就是故意的。
在馬車裡已經要和他處那麼長時間了,還不興她吃午飯的時候離他遠點?
「柳大人一直在看你。」丁澤邊咬著肉乾邊看著她的身後說道。
「哦。」石曼生頭也沒回,慢悠悠摸著小寶的毛。那柳大人偏偏不讓她帶著小寶上馬車,也只能這會兒多摸幾下了。
「其實,柳大人對你挺好的。」丁澤忍不住實話實說,畢竟之前石曼生失蹤的那兩個月,丁澤在旁是看著柳木白怎麼過來的。
「小澤。」石曼生看向他,神色認真,「你和我說這些,是忘了當初在百里宮的事情了嗎?」
丁澤神色一僵,一口吞了手上剩下的肉片,「當我沒說過。」
看著她和丁澤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柳大人只覺非常刺眼,連帶著心裡那些怕唐突她的想法也漸漸拋到了腦後。
「阿丙,你去告訴她,再不過來,我就把那狐狸綁了掛樹上。」
狐狸?阿丙愣了一下,還是依言走過去和石曼生說了。
很快,石曼生便冷著臉走了過來,柳木白坐在輪椅上對著她露出了一個相當明媚的笑容。
——很好,她終於走向自己了。
☆、95九十五
一路走到柳木白身旁, 石曼生的臉繃得緊緊的, 「柳大人, 有何貴幹。」
「就想和你說說話。」他笑得很開心,似乎全然看不見她發暗的臉色。
「說。」沒好氣地靠在他身旁的樹幹上, 她隨意折了根枯枝在手裡轉著玩。
「能不能走近一些?」柳木白看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是很滿, 「說話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石曼生沒挪位置, 要知道,柳木白本來就在樹下, 她靠在樹幹上,能有多遠?也就一米多些距離,「你說,我聽得見。」
「好。」柳木白倒沒繼續強求, 看著石曼生, 神色很認真,「我和爹孃說過了。」
爹孃?石曼生愣了一下,狐疑地轉過腦袋看向他。
柳木白繼續說道,「我們成親吧。」
短短五個字, 無異于晴天霹靂, 石曼生臉上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