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瞬時回神,石曼生猛地低了頭,「你,你也要去川蜀一帶?」
柳木白不再逼近,稍稍放鬆,「朝廷上有些事,正好要去一趟。石姑娘一言九鼎,可別忘了要稱我什麼。」
一咬牙,「木白。」
他滿面愉悅地看著她,見她耳後微微發紅,心中有一絲絲顫動,視線不忍移不開,「我到時怎麼找你?」
石曼生縮了縮脖子,「若你能到通義縣,就到當地一處「黃家藥鋪」留條訊息說要找我,我一般過兩天就能知道。」
「好。正巧,我確實要去趟通義。」柳木白的聲音緩緩暗了下來。
她突覺氣氛不對,剛要抬頭,額間卻貼上了一抹微涼,轉瞬而逝,回過神時,柳木白已經退到了三步開外。
「你……」
他攤攤手,指著自己額頭,看著她笑,「我是故意的,你要不要……討回來?」
咚咚、咚咚、咚咚——心跳得有些快。
她單手撫額,面紅耳赤,「不,不必了。」
從府衙落荒而逃的石曼生,一路心情高漲地回到家中,看他們正在整理搬家的東西,石曼生很是殷勤地上去搭了把手。
「小心,別磕著了。」
丁澤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昨天還一臉不情願走的樣子嗎?
「我去收收我屋裡的東西。」石曼生忽略丁澤的眼神,樂呵呵地往裡走,走的時候還忍不住悄悄摸了下額頭,臉又羞澀的紅了三分。
丁澤腦海中默默響起了一句話:女人心,海底針。女人臉,三月天。
☆、29二十九
半月時間轉瞬即逝, 金樹院的眾人打理妥當, 要去川蜀了。
離開青州的那一日, 柳木白柳大人親自前來送行。餘夏見狀什麼,倒是沒說什麼煞風景的話。她估摸著反正都要離開青州了, 師妹這段「孽緣」就算來個依依惜別也翻不了大事,最後見一面, 吃不了虧。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後,餘夏就進到馬車和師叔坐到了一起。葉青畢竟是正在被追殺的人, 帽子、面罩裹得嚴嚴實實,和丁澤兩人, 一個騎馬,一個趕車, 這一行人瞅著還有點氣勢。
當著大傢伙的面,石曼生有些不大好意思和柳木白說話,站在那裡不做聲。
「給你的。」柳木白從一旁阿甲手裡取來了一個四層木質食盒,「一些小食,留著路上吃,打發打發時間。」
「嗯。」她悶悶地雙手接了過來, 咬了咬嘴唇沒說話。離別時分, 還是有些捨不得。
柳木白見她糾結模樣,微微一笑,語氣溫和中帶著些寵溺, 「別讓他們久等了, 我不耽誤你了, 啟程吧。」
石曼生雙手握著食盒的提手,點了點頭,剛準備往馬車走,她突然輕喚了聲,「對了。」而後微微側了腦袋,對著他悄悄用手指了下自己頭髮。
順著她的指尖看去——秀髮中,那支玉製的蓮花簪子泛著瑩瑩的暖光。
柳木白心中一頓,暖意隱隱上升,嘴角笑意越盛,「好看。」
石曼生紅著耳朵,兔子一樣上了馬車,臨進去前衝著柳木白做了個口型——回、頭、見。
他擺了擺手,笑得人如沐春風,「好。一路小心。」
一旁,騎馬的葉青就著面罩偷偷看了看柳木白,而後又看了看他身邊的阿甲,心下一凜:這個護衛不簡單啊。丁澤默不作聲地看著一切,待石曼生上了馬車坐穩,舉手一揮鞭,面無表情吆喝出聲,「駕——」
馬車沿著石子路晃晃悠悠地前行起來。
柳木白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遠去,嘴角的笑緩緩拉平,掩在袖下的指尖狠狠掐了下手心。剛才,看著她指著簪子倩笑的模樣,他突然覺得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