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靠著,石曼生莫名有些心軟——這一次梅子傾給瞭解藥,那下一次如果不是梅子傾,換了個別的刺客,若是真下毒,豈不是……
她略一思考,便毫不猶豫地拿出了一樣東西,「這個,你以後隨身帶著,尋常毒物近不了身。若是遇上十分厲害的毒也能延上一會兒,爭取點時間。」
她手中的正是之前從梅子傾衣服中翻找出來的黃蠍玉,天下間也不過兩三塊而已,因為貴重難得,這些日子她一直貼身帶著。
「這是……?」柳木白看著那其貌不揚的玉佩,詢問地看向她。
她伸手遞了過去,「好東西。你帶著就是。」
柳木白搖搖頭,繼續握著她的另一隻手,很安心地模樣,「不必了,你還是自己留著比較好,我有你這個厲害的大夫就夠了。」
「我用不著的。」石曼生拉過他的手就往手心一塞,又加了句,「我本來就是百毒不侵。」
他詫異地看向她,石曼生摸了摸鼻子,「以前沒和你說過嗎?」
「剛剛才知道。」
她不以為意,笑著說,「這點本事都沒有,我怎麼好意思是百里宮的人,你放心拿著吧,我真用不著。」
柳木白終於收下了,笑得很輕很歡喜,「那好,我會一直戴著。貼身戴著。」
聽他這麼說,石曼生耳朵一紅,轉開視線,「你身上的毒已經都解了,好生修養就行,等你……等你好了,我們再一同出去遊玩。」
「好。」他看著她,眼睛很溫和。
又為他掖了掖被角,看著他不大好的臉色,石曼生決定要告辭,「清了毒之後最重要的就是休息,你多睡睡,我就不打擾了。那玉你今天就開始戴,對身子有好處。」
「嗯。」他點點頭,確實很疲憊,「讓阿甲送送你,過些日子,我就去找你。」
「好。」她應道。
石曼生被阿甲送出了府衙,柳木白在屋裡看著那塊黃蠍玉,嘴角掛了笑意。
——自己於她,已經重要過了這塊黃蠍玉。很好。
「咳咳咳——」中毒確實很是難受。
喚了一個暗衛,讓他取了棕色掛繩,柳木白將玉掛在了自己脖子上,不高不低,正好熨帖著璇璣穴。那玉帶著淡淡暖意,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體溫,莫名讓人很安心。
石曼生又在外頭溜達了一會兒,才往家走。
一到家,開門的是丁澤,他們正在吃飯,往日石曼生經常會出門不回來吃飯,是以也沒什麼奇怪的。看到桌上的菜,她心情不錯地說了句,「我回來了。」便很自然地去盛了碗飯,拿了筷子坐上了桌,就在餘夏旁邊。師叔問了兩句去哪了,她搪塞說顧老闆那有些事情。
餘夏一直沉悶不說話。
丁澤向來話不多,食不言。
葉青是個會看眼色的,便也規規矩矩悶聲不響。
於是,在師叔問了兩句話後,整個飯桌就一直很安靜,詭異的安靜。
石曼生筷子扒著白米飯,腦袋都快低到碗裡去了,尤其想到自己剛剛又去見了柳木白,還送出去了黃蠍玉,更加心虛不已。
「吃點菜。」不冷不熱的聲音,一塊紅燒肉放在了她碗裡。
「嗯。」她悶悶作答。
「多吃點。」又一塊素菜被夾到了她碗裡。
石曼生抿著嘴,看著一旁面無表情的餘夏,「師姐……」
「好好吃飯,別說話。」話完,又給她夾了筷菜。
石曼生咬了口紅燒肉,肉汁很香,加了冰糖,這味道……是師姐做的。從師姐離開百里宮那年起,她就再也沒吃過了,但今天只一口她便認了出來。
「來來來,喝點湯。」師叔盛了碗湯擺在她邊上,「這是你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