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二人立了大功,便是熙王和熙王妃也均坐在正堂迎候。
裴沐珊早早等在廊廡下,只等徐雲棲下車,便撲過去摟住了她,
“嫂嫂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趕不上我的訂親宴呢!”
徐雲棲滿臉驚喜,
“你要定親啦?是哪一日?”
裴沐珊撓首琢磨還有幾日,身側銀杏先接上話,“五姑娘記性太差了,就是後日呢。”
言罷摟著徐雲棲胳膊大哭,
“姑娘下次可別再扔下奴婢不管,奴婢一個人在府上好可憐的”
裴沐珊瞪了她一眼,拆臺道,“嫂嫂可別信她,她不過是在你面前乞憐,這段時日我日日帶著她吃喝玩樂,她可舒坦著呢。”
銀杏滿臉俏紅。
徐雲棲哈哈大笑,環顧一週,只覺這王府似乎哪兒有些不對,尚沒覺察出來,謝氏立在廊廡上喚道,
“弟妹舟車勞頓,快些入廳歇著,母親和父親都在等你呢。”
徐
() 雲棲顧不上多想,便由銀杏和裴沐珊攙著進了門。
熙王妃和熙王果然雍容坐在正廳主位,遠遠望去,熙王妃面頰帶笑,倒是難得親切。
徐雲棲如常上前請安,熙王妃沒說旁的,只問了一句裴沐珩哪去了,熙王道兒子定是入宮面聖去了,便問起徐雲棲在揚州城的見識。
“你這丫頭膽子大,像極了你爹爹!”
銀杏一聽“爹爹”二字,猛地想起什麼,晦澀地看了徐雲棲一眼。
主僕二人素有默契,徐雲棲便知她不在這段時日,定是出了事。
先不動聲色陪著熙王等人用了晚膳,隨後將銀杏叫去一旁,
“發生什麼事了?”
銀杏往隔壁指了指,“您不在京時,隔壁荀閣老見了咱們夫人一面,言辭間好像是想讓夫人回到他身邊”
徐雲棲皺了皺眉,打算往側門折去荀府找荀允和,銀杏見她往後走,急急忙忙拉住她,
“誒,走這邊!”
“什麼?”徐雲棲一頭霧水。
這時,熙王揹著手從正廳邁出來,朗朗一笑,“老三媳婦誒,隔壁荀閣老前段時日修繕府邸,說是嫌兩府前方的夾壁礙眼,便將夾壁推倒,重新建了一處亭子,你可去瞧一瞧”
熙王說這話時,自個兒還捂了捂額。
要說荀允和此人,那是全京城最謹慎穩妥之人,他深知皇帝忌憚什麼,這些年除了大年初一拜年,平日他從未踏足王府半步,如今為了女兒,連夾壁都不要了。
徐雲棲好一陣無語,帶著銀杏跨出王府,往荀府方向望去,果然瞧見原先擋在兩府之間的黝黑照壁不見了,不知從何處引了一條小溝渠,裡頭清水淙淙,幾片綠荷在晚風裡搖曳,水溝之上矗立一座三角翹簷亭。
三角亭與坊牆之間,還留有一段可供馬車出入的過道。
徐雲棲面色凝重帶著銀杏跨進荀府前院。
天色昏暗,荀府廊廡下掛上兩盞宮燈,洞開的門庭內掠出徐徐晚風,已入了秋,風帶著涼意,徐雲棲剛從溫暖的揚州城回來,稍感不適,在門庭石獅前止步,似乎料到她會來,荀允和一襲白衫緩緩跨出。
銀杏立在亭子裡等徐雲棲,荀府管家貼心地給她送上一些瓜果,她優哉遊哉磕著瓜子。
荀允和負手來到徐雲棲跟前,露出溫和的笑,
“回來了?路途一切順利嗎?”
揚州邸報每日均送到內閣,裴沐珩在揚州的事他了如指掌,唯獨不太放心的是女兒。
徐雲棲面色已恢復平靜,先屈膝朝他施了一禮,隨後道,“您何必找她呢?”
荀允和臉上的笑容淡下來,“若不是為了她,你也不會來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