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黎清放置的餌——沒錯,就是主動。
黎清知道,白木熙不蠢,最初劫持白付裕的行動,他做得太過潦草,以白木熙對他的瞭解,定能一眼看出他的敷衍。
所以白木熙不可能不起疑心,卻在後續仍舊去咬了他留下的餌,在之後也沒有提及一個字,只是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說是把他供起來都不為過。
其實說白了,黎清是用自己對白木熙的信任在賭,就像小時候那樣,只不過小時候的他更多的是信賴,而現在他只敢賭信任。
不過這次的結果也與兒時不同——他賭贏了。
……
黎清整日安靜的待在他曾經時時刻刻都想逃離的暗室中,計算著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他等得日子久了,有時都忍不住會懷疑自己的計劃是否脫離了掌控。
不過,他也知道不能心急,直到那日,白木熙送來了那隻懸絲傀儡,黎清才終於試探著下了一道猛料。
……好吧,黎清不得不承認,在捧著渾身纏滿絲線的傀儡時,他口中吐出的那段話,除了有意為之,也是被情緒牽動,帶了些深藏在心底的埋怨。
不過,那天的舊事重提大概還是起了作用……只是白木熙似乎也早有計劃,因為自那之後的第二天白木熙就帶著東西再次推開的暗室的門
白木熙走進暗室,手裡抱著一隻雙尾黑貓,另一隻手提著一把精緻、色澤鮮亮的紅傘。
黎清只看了一眼那紅傘,一雙桃花眼就忍不住笑得燦爛。
白木熙看呆了,直至黎清主動上前接過黑貓才反應過來——他向黎清介紹這隻貓,說它叫雙尾。
黎清如同小時候一般自然地調笑他,說他取名還是這麼草率,白木熙卻總覺得今天的黎清格外不同。
但歡喜衝的他頭腦發昏,他沒管那麼多,只是簡簡單單補了一句那紅傘也是送黎清的玩意兒,就略過說起了別的。
不過,即使白木熙不說,黎清也知道那紅傘是什麼——它是白付裕。
傘把是筆直的打磨光滑的腿骨,固定傘面的傘骨是精打磨的肋骨,傘面則是塗上人血混合屍油染料的人皮,經過獨門手藝的防腐,可保質上萬年。
這種工藝可不是一個晚上就能做出來的,所以白木熙一定是早在之前就準備好了這些,只是昨日黎清的情緒外露讓他下定決心將這把傘帶了過來。
不過有一點黎清還是想對了——雖然白木熙本質上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但他的心中或許還住著一個理智的瘋子。
在信仰崩塌後,他選擇親手處理掉自己的信仰,將其骯髒的靈魂剔除,只留下不算光鮮的皮囊,剝皮抽骨,做成一件漂亮的工藝品……
它是白木熙心中信仰的具象化,是那個在他沉浸的世界中可以為他遮風擋雨的‘父親’。
或許……白木熙也是在幫他洩憤?
黎清不確定,主要是他感覺那人骨和人皮都是活剝下來的——可惜,沒能聽到白付裕的慘叫,而且就白付裕那身子骨,折騰幾下估計就沒氣兒了吧?
也不知道白木熙有沒有用些其他吊命的法子,或者應該會啟用一些幻境的符篆,讓白付裕體驗一下自己的創意酷刑?
以白木熙現在的心理狀態,黎清覺得他是能做出這種事的。
黎清其實很好奇,但現在也不好插嘴去問白木熙,畢竟對方好像講得很開心的樣子,自己也懶得壞他興致。
思及此,黎清唇角帶笑,也靜靜聽著白木熙的絮絮叨叨,隨手就拿起一塊食盒中的梨酥咬了下去。
黎清是喜歡甜食沒錯,但卻沒那麼鍾愛梨酥。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黎清‘討要’了梨酥,又或許是因為他們因‘梨’字相識,才引起了白木熙如今的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