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女見他這副神情,頓時就後退了幾步,黎清每回露出這樣的笑容都會有什麼東西要遭殃。
輕則是一個惡作劇,重則……
“我最討厭這種打不開的門。”
傘女連想都沒想完,就見黎清手中多出一個墨色的棒球棍,是小彈珠幻化的,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傘女眼花,她好像看到棍子表面有一縷黑霧掠過又鑽入棍子中消失不見。
黎清將棒球棍高高舉起,傘女想抬手勸他換種方法,別讓玻璃劃傷了他,結果這都沒來得及開口,黎清便揮下了棍子,力氣大到掀起一陣疾風,撩動他額前碎髮。
嘭!嘩啦……
一聲巨響後伴隨著玻璃嘩啦啦碎裂一地的聲音,但神奇的是,玻璃渣子完全沒有飛濺,像是被什麼壓制住一樣,直接落在了地上。
沒有一扇上鎖的門能擋住黎清,且在他面前完整的存在下去……雖然這扇門並沒被上鎖,而是被不知名結界封住了。
不過結局都是一樣的,黎清將棒球棍扛在肩上,像個惡霸一樣閒庭信步的邁過門框,踩著玻璃碎片就進去了。
木欞欞見自家爹這副樣子,倒是樂得斜了身子,貼上傘女的側臉,傘女無奈的搖了搖頭,抱著雙尾,緊隨其後進入毒鏡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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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一進來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還有一絲絲煞氣殘留的味道……又不只是煞氣,還有些黎清分不清的,令他作嘔的臭味兒。
在地府工作了這麼些年,見過各種各樣死狀的鬼,更別說那些千奇百怪噁心的氣味兒了。
黎清自認接受能力一流,但那股不知名的氣味竟仍是弄得他臉色不大好,他只能強忍著乾嘔的慾望,將視線掃過那幾十具死狀不盡相同的屍體。
現在看來,如果不是中毒,那八成是被煞氣強行入體,逼得他們七竅流血,煞氣又在他們身體裡一通亂攪,衝碎了他們的內臟,所以才會不斷嘔血致死。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擁有這麼多煞氣,又能做到收放自如,而且那一大片煞氣的氣息又如此駁雜,不像是出自同一只鬼的……
難不成,這裡有個惡鬼飼養場,所以才會這樣煞氣沖天?
但也不應該啊,惡鬼的煞氣最難控制,更別說是多隻惡鬼了,可若說這是無主的煞氣,便不會如此源源不斷,濃郁雄厚了。
大廳內,存活的毒鏡成員原本就被眼前的詭異慘狀嚇得不輕,現在門口又傳來破門的巨響,他們便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慌張叫嚷,下意識挪著身子遠離大門。
黎清也被這陣吵嚷聲喚回神,抬眸看向大廳中躲得遠遠的幾堆人,不由感到無語,“……毒鏡的成員都這麼不經嚇嗎?”
“難免的,幾十個人都突然暴斃,不知原因,而且還都是認識的人。”傘女聳了聳肩,緊跟在黎清身後,警惕四周,“我們也要小心些。”
“嗯。”黎清微微頷首,視線掃過遠處那些人,最終將目光停在了一個長相格外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與其他成員一樣,哆哆嗦嗦的擠在角落,只是黎清注意到,他左手的手腕微抬,手指不時活動著,像是挫傷了不舒服所致。
只是其中摻了些不易被察覺的細微動作,其他人心神不寧,都沒注意到,唯獨黎清仔細留意,就發現了。
果不其然,那人察覺到黎清的視線便朝他微微頷首,又在下一秒即刻恢復原本的神情,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黎清也垂下眼眸,不再看他——那人就是肖景澈藏在毒鏡工會的臥底,確實很機靈,想來方才那以大掩小的細微動作就是在給肖景澈通風報信呢。
思及此,黎清不由得無語,總有預感對方在強調他砸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