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主房前,幾乎緊貼著主房的牆壁。
整排桑樹長得枝繁葉茂,那一棵棵粗壯的樹幹整齊排列,簡直像是給這座房子安了個圍籠。
再加上風一吹,生長到屋頂的樹枝一晃,屋頂的瓦片都能被枝葉掃落下來,砸到地上,極易導致在進出門時被誤傷。
“嘶……怎麼感覺,這裡和前面的院子,不是一個溫度啊。”那穿裙子的小姑娘嘟囔著打了個冷戰,她本來就穿的少些,感受就很明顯。
不過,就連穿著長袖襯衫的傅瑩也搓了搓胳膊,贊同的點點頭,“確實冷了好幾度,因為這裡是陰面嗎?”
“嘁,在水邊,當然更冷。”黃毛語氣不屑,但也從兩手插兜的姿勢換成雙臂環胸,以隱晦的抱住自己的姿勢取暖。
眼鏡男也是一樣縮了縮肩膀,他側頭看著那不小的水池,抿了抿唇,想說即便如此也不至於這麼冷,但見黃毛那副跋扈樣子,還是沒出聲。
“是院落佈局有問題。”黎清自從進了院子,行至雨廊上,就一直靠邊走,探頭觀察整座庭院,早就看出了名堂,聽著身後幾人的討論,才適時出聲,“既然提到水邊,那就先說這池塘。”
“水為財,而荷花生於水中,破水而出,其旺盛的生氣剛好能催生水的財運,原是不錯的景緻,可壞也是壞在了這一池蓮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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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蓮花緊簇盛開樣子是好看,但太多了,荷葉幾乎一片挨一片,鋪滿了水面。”
“水中財氣運勢被蓋住出不來,而蓮花本就屬陰,過多栽種便起了招陰的作用,陰氣亦被荷葉承著下不去,兩者就成了不容對流的格局。”
“長久下來,運勢上不去,被招引滯留的陰氣又持續消耗著院中陽氣,導致陰氣盛行,原本挺好的蓮盛水承風水局,現在被攪得一團亂,擋了精華,只留糟粕。”
黎清說得頭頭是道,馮老爺逐漸慢下了腳步,他雙拳緊握,一語不發,眼眸微垂,也不知在想什麼,他走在最前面,也沒人能看清他的神情。
何老僕眼含意外,下意識看了一眼黎清,沒成想,對方也恰巧看過來,與他視線對在一起。
黎清盯著怔愣一瞬的何老僕,自然的收回了視線,心中頓時有了計較——何老僕早就知道池塘是聚陰的佈局。
因為如果他是對黎清分析的內容感到意外,那麼他應該第一時間看向蓮花池,而不是朝黎清投來目光,再不濟,他也會在看完黎清後,再即刻轉向蓮花池,總之,不會對其一點反應都沒有。
所以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何老僕早就知道池塘的貓膩,他只是對黎清一語中的而感到驚訝。
或者……他根本就是裝的震驚而已。
黎清思緒急轉,便故作不知情,抬手指向側前方像圍籠一樣將正房擋住的桑樹,繼續解說,“還有那排桑樹栽種的位置,問題也不小。”
“前不種桑樹,後不栽柳樹。門前桑,望門喪,出門見桑,視為不吉。不僅種了,還種這麼多,而且看樣子都不是新樹苗,有些年頭了,門前久積喪,化陰為煞。”
“噥,正好,荷花池那邊引來陰氣,由這些個門前桑來化煞。”
黎清說到這兒,快走了兩步,來到沉默不語的馮老爺身側,感慨的咂咂嘴,“嘖,天然的聚陰成煞法陣。馮老爺,生怕你兒子娶不上媳婦,特地用這法子招一女鬼上門結陰親?”
“……”馮老爺腳步一頓,差點絆倒,手裡的紫檀木手串被捏的碦喇作響,壓著情緒,僵硬的扯起一抹笑,“大師,說笑了,我不信鬼神,怎會做這種事?”
黎清卻做出一副不信的樣子,自顧自的繼續瞎扯,“怎會是說笑?這不,您看這招上門的鬼媳婦不滿意,就要替你兒子悔婚,結果